然而这个梦也破碎了。
黑道梦破碎了，影视梦破碎了，拼鸟永远失败，老大也跟人跑了。
吴凉觉得日子很苦涩。
于是他可怜巴巴地给顾将迟发了条消息，企图让老大来安抚一下小弟受伤的心灵。
“滴。”顾将迟正和席榛享受二人世界，万年不响的手机居然进了消息，还是大半夜的漆黑路上。
两人都吓了一跳。
顾将迟掏出手机，席榛下意识凑过来看了一下——
窥屏是个很不好的习惯，但席榛需要保护他的小兔子免收混混骚扰，况且对方也不介意。
一条消息，来自小鸟。
那个鸟还不是打的字，是emoji表情包里的傻鸟。
噢，这备注还有点亲密。
席榛默默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
——老大，拼鸟，约吗？
席榛：？？？
他看见“拼鸟”两个字，数天前的恐惧涌上心头。
什么玩意儿？！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流行这个了吗？！
他们究竟对我的小朋友做了什么？？？？
拼完鸟还要加联系方式，下次再来？？？！！
席榛疯了。
顾将迟有点尴尬，尴尬得他想也不想按了锁屏，两人直勾勾望着屏幕反射的两张脸。
顾将迟：呵呵，好像显得我更心虚了。
席榛转回头，顾将迟收回手机，两人沉默而僵硬地往前走着。
顾将迟在心里疯狂骂了小鸟编剧一万次，决定回去让他写十本关于小鸟编剧和马的不可言说的故事。
席榛如临大敌，他觉得不太妙。
这么多年来自己也算是顾将迟的半个监护人了，但自己从来只关心他的安全。
普通意义上的安全，但从来没担心过对方那方面的安全。
……一般男生的家长也不需要担心这些吧？
……不对，都什么年代了，男生好像一样危险。
沉迷于英雄漫的网隐少年虽然没有涉猎那方面，但是在弹幕上也算耳濡目染。
他痛下决心，决定从今天开始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看文看漫……
一切为了孩子，拼了！
顾将迟却不知身旁人的心路历程，此刻的他十分慌乱，像偷偷躲被窝里看小黄文酱酱酿酿突然被掀开被子的小孩。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慌的。
自己明明没有拼鸟。
谁特么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可惜按照顾将迟的人设，是万万不能主动提这码事的，不能解释，只能装傻。
去你的纯情小男生剧本。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沉默地等了对方五秒钟后，又同时转头继续前行。
噢，越来越尴尬了。
尴尬钻进了身体每一个缝隙，刻在骨头上，这辈子都特么忘不掉了。
“将迟，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些相关方面的……教科书？”席榛还是忍着尴尬抢先开口了。
“啊？”顾将迟不懂他在说什么，“啊。”
“我是说，这些也没什么不对，但你应该正确认识自己，确定自己是赶新潮还是真喜欢……”
席榛结结巴巴，从来没有这种一个字一个字硬往牙缝挤的经历。
“当然我不是怀疑你是为了新鲜感，这些都是天生的，但还是对自己有正确认知比较好。”
席榛越描越黑，把自己都绕了进去，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平权观念和正确性观念和教育观之后……
“算了。”席榛摆摆手，放弃了现身说法，“我回去给你发资源，咱俩一起研究吧。”
“……好。”顾将迟像是听懂了什么，又像是没听懂，不管听没听懂总之他是当机了。
席榛刚才邀请自己看什么资源来着？
拼鸟？
他们一起看人拼鸟吗？？
顾将迟神游天外，感觉自己又开车开上了遥远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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