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迟摸摸自己的黑眼圈，胃被咖啡熨帖过的滋味又涌上来：“有点儿……总经理请放心，不会影响工作的。”
席榛似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顾将迟也不敢看他，两人距离太近了，近到一时之间时空交错，自己仿佛还是那个可以肆意躲进对方怀里哭泣的小男孩。
顾将迟扯了扯领带，好歹才没有在这种气氛下窒息——
只可惜，他早已成为不能轻易流泪的大人了。
他望向前方陌生的街道，一阵刺眼的阳光令顾将迟眯了眯眼睛，宛如一只惬意的猫。
虽说席榛的态度令他捉摸不透，顾将迟不由得有些惶惶然，但时隔多年还能与对方有短暂的相处机会，想到这儿顾将迟就柔软到不行。
以至于他根本无心打破这份摇摇欲坠的宁静，直到对方将自己拉到公寓楼下面。
“上楼。”还没等顾将迟问什么，席榛又淡然发出了指令，率先开门下车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顾将迟在副驾上呆坐了三十秒，这才将揉皱的衣服抹平，故作冷静地跟着对方上楼了。
进门，换鞋，顾将迟用余光偷偷浏览过这间冷硬的房子，面积是挺大，就是透不出人气。
房子空荡荡，家具都没有什么使用过的痕迹，顾将迟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总觉得这里的主人宛如一个长久不归家的流浪者。
“想吃点什么？”席榛用食指勾开领带时问了句。
“不……我不饿……”顾将迟小声回答。
席榛点点头，径直走向明显崭新的厨房折腾起什么，很快就端出两碗面搁在顾将迟面前。
顾将迟有点无语——霸道总裁明显不愿意听取自己的意愿，很霸道。
他沉默地凝视了几十秒面条，席榛以为他不吃，紧挨着他坐下自顾自吃起来。
等到席榛无声地消灭掉半碗，这才冲碗里飘荡出的热气淡然道：“吃吧，不然待会儿没力气。”
顾将迟惊了一下，猝然转头，一不小心就撞进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瞳孔里满是**。
可那份**之下翻滚着的克制悲伤，顾将迟没能发觉。
顾将迟差点站起身来落荒而逃，理智使他硬生生忍下了，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瞪大了眼睛，对方却不再看他，继续解决起剩下的半碗面。
顾将迟终于拿起筷子，颤抖着狼吞虎咽起那碗面，压根没来得及尝过食物的滋味。
这就是你的报复？顾将迟咕噜一声咽下面汤，好歹掩饰住自己咽唾沫的声音。
他不想承认自己居然有些期待。
不，不只是有些。
自从方才意识到自己有机会和深爱的人肌肤紧贴，抵死缠绵，顾将迟就完全克制不住内心的激荡。
顾将迟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只能在碗的掩盖下小口深呼吸，热气将他的眼睛蒸得有点儿疼。
即使在对方看来这只是一种羞辱的方式，可席榛永远不会明白，顾将迟这么多年来有多渴望和对方回到过去。
如果爱注定回不了头，那就让他以欲望之名行深爱之事吧。
“饱了？”顾将迟刚放下碗，席榛就不紧不慢地问道。
“恩。”
“做吗？”
“……好。”顾将迟低声应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太明显。
于是十分钟后，两人就一上一下叠在了宽大柔软的床铺上，十指交缠，凌乱而陌生地啃咬起来。
顾将迟眯眼望向对方闭眼时舒展开的眉，吊灯的光线过于刺眼，他在难以抑制的喘息中好歹挤出一句：“灯……关了……唔……”
“不。”席榛以舌舔舐开齿印明显的唇瓣，哑着嗓音断然拒绝，“别想再让我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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