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微奇怪回道:“无事。”
霖止松了口气,“那水妖非是一般人物。”
檀微附和,“若是寻常人物,哪有实力乱轮回,卜未来。”
复朱带滕颐离去,魔族气息小时,两人干脆在茶楼二层临窗的桌边歇了脚。
檀微捧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杯眯眼看着楼下行人,忽然一笑,道:“仙君这样好看,来往的女子总要抬眼来偷看仙君。”
霖止不甚在意道:“她们看的是你。”
檀微奇道:“仙君何处此言?”
霖止道:“你睡时我在这镇上走过一走,有寻常女子来示爱,我便说我已有心仪之人,不爱女色,回客栈时已传了满城。”
檀微一阵无言。
既是带檀微下凡散心,檀微又难得睡得那样沉,霖止索性动了心思先出来走走打听何处适合游玩,话题带到此处,他正要与檀微说起今日听来的几处地方,便听檀微冷笑一声,吐了三字。
“伪君子。”
霖止一怔。
见霖止没有回话,檀微起身朝外走,霖止下意识伸手抓他,被一闪而过,霖止正要站起,檀微又猛的回过身来,坐回了椅上。
“你在想什么?”檀微问。
霖止答:“想你为何如此这般心绪不宁。”
檀微脸颊微动,似是发笑,眼神却阴沉得可怕,“我若说,我因仙君不肯亲近我而心绪不宁,但凡仙君若是肯亲亲我,抱抱我,我便不会这般叫仙君心烦,仙君可愿助我?”
霖止不语,檀微一手撑在桌上,身体越过,另一手托了霖止后颈,将脸凑近去亲他。
“别胡闹。”霖止侧过脸。
檀微一僵,指尖颤了颤。
他心知霖止并不是因着周围还有人坐着才这般拒绝他,早在之前他就被明里暗里闪避了许多次,每每此时霖止都不愿与他对视,像极了无声的回绝。
“……将金陵屋还我罢。”檀微道。
霖止回过视线,“不可能。”
檀微笑了笑,“仙君这样待我,还不如将金陵屋还我,让我自个儿和它一起待着。”
霖止神色严厉了些,“瞎说什么。”
檀微沉默一阵,声音陡然抬高,“仙君不愿将金陵屋还我,又不愿与我亲近,嘴上还说着什么我是仙君心仪之人,反复无常自相矛盾,仙君倒说说,你心里果真是有我,还是只是看我可怜,在勉强自己待我好,救我一命?”
霖止蹙眉,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话,却又停了下,他叹了口气,说,“檀微,你将我想得太好,我并非是这种人。”
檀微一伸手抓了霖止衣襟,将人拉到自己面前,霖止下意识躲了躲檀微靠来的怀抱,动作刚结束,心里就叫了声不好。
果然,檀微冷笑一声,说了句,“果真是心口不一。”
霖止去抓檀微的手,“我当真不是故意这样待你,你心里……”
檀微并不听他解释,忽然并指成掌,朝霖止肩上重重击了过去,霖止察觉他动作,一惊,条件反射的躲过檀微一击,眉心一皱正要喝止檀微,檀微的下一招又袭了过来。
霖止架住檀微一拳,另一手迅速结印,布下结界将二人与凡间隔离了开来。
檀微一招接着一招,拳拳狠厉如风,到后来已带上了仙力,引得霖止隔离出来的这一片小天地都隐隐扭曲。
霖止见招拆招,只做防守不作进攻,待檀微一招手从天界唤来辉盏剑后,才抬高声音喝了一声:“檀微!”
檀微面色阴鸷,“怎么?还打不得?”
他被霖止带回仙界后,头一次这般情绪外露,控制不住,甚至招来仙剑,对霖止挥剑相向。
霖止道:“此乃凡间,不可胡来。”
檀微大笑,“霖止仙君不是早就布下结界,还怕什么!”
他自知自己法力大损,霖止不用一成功力都能拿下他,但他就是吃准霖止不会对他动手,一招又一招,发泄似的朝霖止袭去。
霖止见招拆招,正想着要出手制住檀微,就见辉盏剑忽然落地,檀微也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化回了白虎原型。
霖止心中一跳,连忙靠近去,将白虎上半身抱进怀里查看情况。
白虎在霖止怀里呜咽几声,没了气力似的,霖止拿出腰间乾坤袋找仙药,刚拿出个瓷瓶,怀里白虎猛然张嘴一口咬住乾坤袋,身形暴起撞开了霖止,兽爪一挥撕裂结界,眨眼功夫白虎就脱逃了出去。
乾坤袋里装着金陵屋,霖止关心则乱,万万没想到檀微还会使这一招来抢夺金陵屋。
霖止神色沉沉,追了几步又停下,一把抓住了正要遁去的辉盏剑,略使仙力逼仙剑显出人形来。
辉盏脸色苍白,显然也没料到自家仙君会想也不想的将自己丢在此处独自面对发怒的霖止仙君。
霖止语气平淡,却似含风雷,“你可知晓你家仙君会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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