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蹙眉,“他们先前有过什么过节?”
不止是过节,陆离分明被什么东西压得抬不起头,连举剑的勇气都没有。
台上陆离被人压着打,憋屈得很,人群散了些许,有人叹道,“哎,没看头。早知今年也是如此的,胜负已定。”
“陆师兄怎么这么怂啊!”一名弟子为他抱不平,“都过去这么久了……哎。”
“年年败在宁四手上,不上不下,他真打算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曲莲闻言神色微动,却听得台上轰然一声巨响,陆离竟然被宁广仪一脚踹飞撞上台柱,那一脚用力极狠,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宁广仪!”明音的嗓子都喊劈了,泼妇一般破口大骂,“你够了啊,公报私仇也要有个限度,何至于此?!”
曲莲二话不说掠身上去,台下的弟子见状愣了,七手八脚把他按住。
“你这是做什么?”
“新来的不懂规矩?斗佛台不准第三人干预,没事,几位阁主都盯着呢。”
陆离嘴角溢血,站起身时满头大汗,左手不自然地垂着,竟然是断了。
宁广仪倒也吓了一跳,他心中窝着火,却也未曾想真的伤了他。但是他毕竟是天之骄子,哪怕自己有错在先也要先发制人的,他轻蔑冷笑,剑尖指着陆离的断臂骂道,“陆贼好胆,还敢用我们宁家的剑法,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陆离干涩的嘴唇颤抖,明音已经骂开了,“去你妈的宁家剑法!你是狗吗撒泡尿普天之下全是你宁家的?”
宁家毕竟是八大家之一,并且人丁兴旺,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顿时坐不住了,立即有人出来反驳道,“究竟是谁被灰溜溜地扫地出门如同丧家之犬啊?方才这位陆师兄格挡的那一记,分明就是玉映剑法的‘平湖秋月’,起手的那一式,分明就是‘明月出岫’!”
明音毕竟不懂玉映剑法,面上一阵青白,曲莲却错步抽出他腰间剑,随手比了两下,“‘平湖秋月’?‘明月出岫’?三岁小儿都能学会的架剑、撩剑,都是你们宁家所创?”
他天生一副笑相,此刻却难得一见地不带一丝笑意,清凉的少年嗓音此刻冰冷如玉石,泠泠落在台下。
立刻有人耻笑道,“‘三岁小儿都能学会’?怕是你这傻子一辈子都学不会。”
曲莲闻言翩然落至宁氏众人身前,身法翩若惊鸿引得众人一惊,然而更让人心头一跳的是他当下唰唰使了三招,都是方才台上宁广仪用过的三招必杀技。他没用丝毫灵力,但动作行云流水,只是远远看了一遍,竟然使得一分不差。
这下宁氏众人如被掐了脖子一般鸦雀无声,曲莲收势抱剑行了一礼,脸上依旧冷厉,“如果这就是你们奉为传奇的玉映剑法,那恕我直言,当真不过如此。”
“你……”一名男子拔出剑来,“做做把式谁不会?有种上来比试!”
“安静!”
秋声阁阁主高阳生与春草阁阁主殷雪鸣落于台上。殷雪鸣查看陆离伤势,点了他胸口两处穴位,手上猛地一下将他断骨接好,从乾坤锦囊中抽出纱布为他包扎,拍拍他的肩,“伤筋动骨一百天,回去好生休养。”
另一头高阳生挥旗宣判宁广仪胜,台下虽无人敢呛声,却多少面露忿忿。高阳生始终双目平视,宁广仪行过礼正欲退下,却听得他道,“自得意满,依依不饶,并非君子作风。”
宁广仪脸上顿时难看,但他们宁家从来也不把什么秋声阁放在眼里,高阳生如今坐上秋声阁第一把交椅,可他却是起于草野始于微末,无半点世家背景,宁氏就更看不上了。于是宁广仪只侧身阳奉阴违地一拱手,便大摇大摆地下台去。
曲莲和明音这才将陆离接了下来,陆离面色灰败,见了他们也不发一言,身后一群宁氏子弟结伴远去,一番欢声笑语,不知是谁冲他们丢下一句,“一群残兵败将,老弱妇孺。”登时激起一声哄笑。
明音咬牙切齿,曲莲面上却很平静,只摇头道,“没想到如今的世家子弟竟是如此。”
明音“呸”道,“德不配位。”
江澜蹙着眉头跟着他们,“他们实力也不甚出众啊。”
“伤势如何?”曲莲和明音小心翼翼捧着陆离的手臂。
“没什么大碍。”陆离轻轻一挣,“今夜是我轮值,我去望月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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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陆妈很自闭。
明天就搞宁广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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