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在乎学业，怎么还做那样的事情？”景泽想了想措辞，没有说的太难堪。
“我没有钱，身体也不太好，妈妈还在医院里……我的专业太贵了……楚北辰答应负担我所有的学费，研究生也可以负担，所以我才跟着他的。我也没有贪图富贵，这衣服他买了我就穿而已，我不知道贵不贵的……”顾南星一席话说的可怜又支离破碎，乍听上去有种难以启齿的伤感。
实际呢，这番话里细究起来，连谎言都几乎没有。
他的经济大权在哥哥手里，妈妈在医院也没说一定是病人，他的所有支出的确是北溟如今的当家人楚北辰负担的，勒令他考不上研究生让妈妈不开心就停副卡。
景泽当然不好糊弄的，沉着声问他，“你有方知有那样的朋友，他不能帮你吗？做别人的金丝雀有什么好的？”
“我是后来才认识他的，他肯把我当朋友，也是因为可怜我。我虽然已经这样了，也不能真的恬不知耻用朋友的钱。更何况……只有楚北辰不要我，我不敢跟他说离开的……”
这个时候又要感谢自己面部毛细血管丰富了，憋口气眼角就红红的。
“上次……方知有说如果我帮他，算是兼职，这样可以给我一部分钱，就不是他接济我了，所以我才答应的。我就是想着如果有一天，楚北辰能……不管我，我总算还能养自己。”
演得太专注手里的大半截鸡蛋灌饼都从手里滑下去，顾南星也憋笑快憋死了，立即低头去捡，还故意拖延时间让自己调整好表情。
“别捡了。”一双手忽然直接兜着食品袋把一摊鸡蛋灌饼捡起来直接塞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顾南星好不容易吃上一回，刚吃了三口就献给了土地公，不无遗憾地舔了舔唇，很快又意识到这是个和此刻表演情境不符的动作，立刻收敛，又垂下了头。
“别这副样子了，之前不是都又凶又强悍的么？”景泽拿出手机来发了个信息，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到发完才继续笑着问。
“对不起，我之前态度不好……我被欺负怕了，所以……”这个解释真的完美到顾南星自己都想给自己点赞，考试周对人类潜能的激发真的是无限的。
“怎么会针灸的？”
妈的还真是不好糊弄啊，编那么可怜了你他妈还问东问西的，有没有人性到底？
“小时候就身体不好，镇上有个人特别好的老中医，一直照顾我……生病总躺在床上也没事情做，就学了一些。”姥爷的确是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养老，这么说没啥问题。
“靠这个也能养活自己的啊。”
“没有行医资质，哪能随便去给人扎针。”
“你不也随便扎我了？”景泽似笑非笑。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是害怕，太着急了……”顾南星后悔没把他扎成个废人，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接受自己的说辞，还要在这里问问问，问你大爷啊。
一辆商务车停在了门口，下车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提着包装精致的外卖一路小跑到了景泽的面前，“副总，您要的外卖。”
景泽接过来外卖直接塞给了顾南星。“拿去赶紧上课吧。”
顾南星愣了愣，看看手里的外卖，是一品阁的早茶，本城最好的广式早茶。
“你们宋教授不是说早饭要认真吃？你跟个小鸡崽一样，虽然这么随便过下去楚北辰能早点对你没兴趣，但身体是自己的，长点心。”景泽勾唇一笑。
妈的果然是情场浪子NO.1啊，这种细致入微的手段宋教授整天埋首科研哪里是对手。要不是这个混蛋实在嘴太欠，他都要有点感动了好吗？
小鸡崽是个什么鬼形容？
“谢谢你……”顾南星咬了咬嘴唇，克制住到嘴边的脏话。
“去吧。”景泽潇洒地挥挥手，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跑车。
顾南星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关，他得赶紧找个地方释放一下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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