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汪澈抱着脸盆准备去公共卫生间洗脸,一开门就看到汪政庭拎着早餐在他门外站着,“早。”
汪澈视他如空气,绕过他走了。
汪政庭发现门没锁,直接进了他房间。
汪澈洗完脸回来,看到他大剌剌地坐在自己房里,没好气道:“谁让你进来的?”
“屁股还疼吗?”
“还行,死不了。”
汪政庭面有愧意,“先吃早餐吧,吃完我们谈一谈。”
“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我马上要出去。”
汪政庭用希望的眼神看着他,“跟我回家吧。”
汪澈冷笑了一声,“凭什么?”
汪政庭顿了一下,“凭我是你爸爸。”
汪澈气不打一处来,“那从现在起,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这样你就管不着我了吧。”
“你之前提的要求,我答应你。”
汪澈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晚了。”
“为什么?”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昨天你看到的那个。他长得帅又有钱,对我温柔又体贴,最关键的,几把比你硬!”
汪澈报复一般地说。
汪政庭听了,果然脸色一阵绿一阵黑,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汪澈并没有得到报复的快感,反而有股失落。
这样他应该就走了吧。
汪澈打开早餐的包装袋,里面是他爱吃的蟹黄小笼包,而且是本地最有名的那家老字号店,离这儿有三四公里远,汪政庭不会叫外卖,肯定是跟人打听了,专门跑去买的。
哼,别以为一屉包子就能收买我!
汪澈没骨气地夹起一只包子闻了闻,真香,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把一屉包子都吃了个干净。
往窗外看了一眼,晴空万里,映着一地白雪,真是个好天气。
汪澈背起画架出了门,到了公园门口,把画架支起来,跟便利屋的老板借了两个小马扎,准备开门营业。
过了九点,游客渐渐多了起来,开始有生意了,找他画画的多是小姑娘,纯粹冲着他的脸来的。
画完两单,面前又坐下一个人,汪澈一抬头,正对上汪政庭那张英俊的没天理的脸,没出息地心跳快了一拍。
“别捣乱,我做生意呢。”
“麻烦帮我画一张,谢谢。”
“……”
开门做生意,顾客就是上帝,汪澈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炭笔。
“男朋友那么有钱还出来打工?”
“……你管得着吗?”
“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与你无关。”
汪澈刷刷几下就画好了,汪政庭拿过来一看,画的是一只喷火的霸王龙,别说,表情还挺像他的。
汪政庭不禁莞尔,“画的不错,多少钱。”
汪澈朝他伸出手,“五十。”
汪政庭从钱夹里抽出一沓百元钞放到他手上,汪澈只拿了一张,还找了他五十,“谢谢惠顾,慢走不送。”
“中午想吃什么?”
汪澈居然认真想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你烦不烦!”
汪政庭拿着画走了,暂时没有生意,汪澈对着双手哈了口气,天气虽然晴朗,但是温度低,还有风,还是有些冷。
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条带着体温的围巾,怀里被塞了一大杯热烘烘的奶茶。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家的。”
“趁热喝,别浪费。”
汪政庭也从便利店里借了一个马扎过来,在汪澈旁边坐下,替他挡住一面风。
汪澈吸了一口奶茶,暖流从胃里流到心里去了。
“原来那条灰色围巾呢?”
“被小偷偷了。”
“钱包、衣服也一块丢了?”
“你怎么知道?”
“警方前不久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两个多月前被煤气熏死的,尸体已经无法辨认,他身上穿着你的衣服,房间里有你的钱包和身份证,很可能就是偷你东西的那个人。”
汪澈震惊地无言,当时被小偷偷光了身上的钱财和衣物,气得要死,听说他意外去世了,又觉得可怜,毕竟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
“你是怎么丢的东西?看到偷你东西的人长什么样了吗?”
“我是在一家小旅馆被偷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钱包和衣服都不见了,没看到小偷长什么样子。”
“还记得旅馆叫什么名字吗,或许能给警方提供一点线索。”
“我想想……叫爱家,在B市的郊区。”
汪政庭记下旅馆的名字,打算一会儿告知警方。
“你钱包和衣服都丢了,后来是怎么谋生的?”
“旅馆老板看我可怜,借了我几百块钱,我一路搭货车南下,边走边打工,后来在这里落了脚。”
汪政庭可以想象他这一路吃了多少苦,不免内疚和心酸,正要再劝他回家,有生意上门了。
今天生意比平时还要好,一单接一单,汪澈手都停不下来了,顾客涵盖全年龄段的女性,全都是冲着汪政庭来的。
汪澈一边要给客人画画,一边还要留神客人和汪政庭搭讪,真是心累。
比如眼前这位美女,提醒她好几次不要扭头看旁边,就是屡禁不止,“看您这么有气质,您也是画家吗?”
“不,我是画家他爸。”
汪澈心里暗爽,美女不信,向汪澈求证:“真的吗?”
汪澈点点头。
美女一脸生无可恋,一个表情直到画画完。
汪政庭等她走了以后,说:“不是不认我吗?”
汪澈赖皮道:“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看到他久违的活泼又幼稚的表情,汪政庭心情十分愉悦,“收工吧,我带你去吃海鲜火锅,我刚问了附近就有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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