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佐伊努力一本正经，“算是‘一个猪听了都会笑’的笑话之类的，我已经听过了。”
“够了！”艾欧里亚看着佐伊，“教皇……下令，谋反者艾欧罗斯和佐伊，见者必诛。你们两个家伙……”
“注、意、措、辞，小鬼！”被脑袋里遗留的影响搞得有些烦躁，佐伊揉着头发，厉声打断艾欧里亚，“你对我没大没小算了！他是你师父！是你哥……”
“想要刺杀女神的叛徒才不是我哥啊！”艾欧里亚嘶声喊着，却猛地感觉迎面冲来的拳风。下意识抬手阻挡，结果反而腹部被用膝盖狠狠的一撞，摔了出去，接着脖子就被卡住牵制在地上。
“死小鬼你，以为自己在说什么啊……”佐伊恶狠狠地盯着艾欧利亚，“你以为你有资格说？你知不知道他……”话到一半猛然噤了声。
佐伊突然想起和艾欧罗斯之间的话，大致估算了下自己能安全离开的几率。只好向艾欧里亚哼了声，“哪天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笨小鬼！”
佐伊松开艾欧里亚，理了理所剩无几的下摆，结果发现，不管怎么处理这裙子铁定都要报废定了。
这下子可没地方公款报销了。
佐伊有些肉疼的想。看见艾欧里亚依然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又忍不住叹口气,伸出手，“好了，快起来没空在这磨蹭，跟我走吧.刚才是开玩笑,等平安离开圣域再和你说。嗯……应该，能平安吧。”
突然注意到一直在教皇厅的敌对小宇宙不知怎么时候消失了。
佐伊止不住的打个冷颤。
“小鬼再没反应小心我动手啊！”
佐伊决定干脆暴力搞定对方迅速开溜时，艾欧里亚抬起头，一脸的受气样看着她，不甘不愿的伸出手。
佐伊憋不住笑了，下一刻注意到艾欧里亚一脸惊慌。
后背一冷一疼。或者是一疼一冷？
很奇怪。明明是速度很快的一下，但是佐伊却很清晰的听到自己血肉和骨头被刺穿断裂的声音。
看着穿透自己的手收回去时，还有些呆愣。
温热的濡湿感和疼痛一起从胸前流出。
胸针因为刺穿的伤口和破损的衣服落到地上，发出碎掉的声音，成了几块，又被满地的血掩盖丢失了踪影。
……满地的……血？
“……佐……伊……”
听见艾欧利亚颤抖的声音喊着她，佐伊抬眼看见对面小狮子慌乱的面孔上也有溅上的血。
她张嘴大口喘着气，想说“你这小鬼什么表情啊”，却发现发不出声音，伸手想抹去男孩脸上的血迹，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夜风太凉了，凉的有些冷，冷的都让自己感觉迟钝了。好像是……被谁接了一下放在地上？
眩晕的黑暗稍稍褪去。佐伊看见了袭击自己的罪魁祸首。华丽的黑色长袍，金黄色的头冠在夜空皮卡皮卡被衬得格外显眼。
如果不是对方手上还沾着血，那逆着月光站立的姿态像极了一副p过的非主流画面。
啊，其实沾着血也很像。
隐隐的霸气侧漏真的有三分老神棍的感觉。
真是糟糕透了。佐伊想。
自己是不是应该震惊的喊“有没有下限啊撒加你个混蛋沦落到背后捅黑刀的境界了”；还是该夸奖“厉害厉害不愧是双子黄金真是干净利落的一下”。
佐伊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想给对方一拳，却抬不动手。只能感觉身下蔓延着散发体温的液体，还有滴在脸上带着滚烫温度的水滴。
水滴？
佐伊转着她唯一能动的头看向身旁的艾欧利亚。
男孩平时的活力与热血全被丢到了异次元，整个人像是陷入绝望的混乱，满脸的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滴落，颤抖着手笨拙的捂在她快要流尽血的伤口上。
笨蛋，那个伤口是贯穿的，你那样不会起作用的。
啊……终于有了叫你笨蛋的机会了，真难得……
佐伊努力的想要笑一笑，但她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一晚上的各种忙乱折腾逃亡打架，还被强迫去了一趟黄泉比良坡旅行又鬼上身。整个人灰头土脸，裙子扯掉大半，现在又搞的到处都是血，这个场景假如没有像是先“哔”后杀的凶案现场，她都要感谢是那个先辈积德了。
结论——这个笑容一定很扭曲，把小男生都吓哭了。
她想说，喂喂！小鬼你那什么样子？泪流满面的小受样，比我还要狼狈啊！丑死了！
她想说，小鬼你听我说，其实师傅不是叛徒也没有抛弃你。你别生他气了，你大哥他很关心你啊我都嫉妒了。离开圣域，只有你他没办法放心。他很真的担心你啊真的真的很担心……
她想说，对不起，艾欧利亚丢你一个人在圣域，你别随便让人欺负自己，惹到自己的人一定要十倍奉还回去……
她想说，别哭了我没事，真没事！只是累了困了却没红牛，所以想睡觉。你也该睡了快睡吧。一觉醒来，你会发现，天气依旧很晴朗，圣域依旧很热闹，大哥依旧很完美，佐伊依旧很丢人……一切让人痛苦的难过的伤心的都只是一场梦而已。所以快洗洗睡吧我也要睡了……
她想说很多很多，和平时一样插科打诨拆台吐槽，结果她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丑死了。
真的。
男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稍远些的黑狐狸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周围一点点进入了扭曲的黑暗……
好累……
她干了什么吗……在哪儿……
真的……折腾很久……累惨了……
不行啊，应该要先把雅典娜哄睡，再一切收拾妥当，然后洗个热水澡……
没力气啊……好困……要死要活的……真是个懒家伙……
对啊——雅典娜在师傅那……为什么……算了………懒吧……
……要睡自然醒……谁扰和谁急……
……谁也别叫她……
……谁也别……
……谁也……
……………………………………………………………………………………
……那么……
……晚安……雅典娜……
……晚安……艾欧利亚……
……晚安……我最喜欢的……最爱的……师傅……
……艾欧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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