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参谋再次看了一眼旅长,瞧他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干脆转身就走。
旅长很不满意,“你去哪,蓝正君?”
蓝参谋闻言,回头啪——就敬了个军礼,他挺起胸膛,声音洪亮,“报告长官,我要去救人。”
旅长得到的命令是按兵不动,“日本人敢在东北策划一个柳条湖事变,就不敢在山东策划一个泰安事变吗?”旅长听到的原话是这样,他不假思索,领悟得很是透彻,他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成为历史的、人民的“罪人”。
蓝参谋没听到旅长听到的话,他不能理解长官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退缩了,他的印象里长官绝不是一个昏庸怕事的人,他很想问清楚长官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时间了,他敬这个礼,是想跟长官说,此去生死未卜,若是不能活着回来,就此算尽了知遇之恩了。
旅长很是了解自己的手下,一看他这样,立马明白他的心思,当即大喝,“蓝正君,你要是敢走,以后就别回来见我。”
蓝参谋脚步不停,正要出门,从门口涌进来一大波人,他们面面相觑,再看看旅长和参谋,一时也是愣在原地,蓝参谋分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旅长大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抓起来!”
卫兵们这才一窝蜂似的把蓝参谋包围起来,七手八脚的抱住了他。蓝参谋生气得很,他大叫,“放开我,你们这帮蠢货,快放开我。”
小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还是蓝参谋叫他,他才回神。
“小李,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救我。”
“奥。来了来了。”
小李的加入,让局面更加乱成一团,旅长看着面前活脱脱一场拉锯赛,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拔出配枪,砰砰砰,连放三枪,所有人都呆愣住,停顿下来看着旅长,旅长面色铁青,直接喝道,“都是傻得吗,非得我教你们怎么做吗,把他俩砸晕了不就行了吗?”
旅长此话一毕,蓝参谋立马警觉地环视周围十多个人,他和小李背靠背,不把背后留给“敌人”,这让卫兵们无从下手,急得直冒汗。
卫兵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青年男子,他与周围二人对视一眼,用眼神示意二人攻击蓝参谋和小李的下盘,二人会意,直接一个踢腿过去,蓝参谋和小李不提防突然的下盘攻击,愣是被绊倒了,卫兵们这下没再犹豫,各有三四个人压到二人身上,剩下几个人一边观望一边在蓝参谋和小李要翻身的时候给压下去,没多久绳子就送到了,卫兵们不管不顾二人的嚎叫,直接把他们给捆了。
何永安沿着草丛碾压的痕迹,找到一处废弃的道观,道观的门口有三两个穿了麻布衣裳的人守着,他们警惕性很高,眼睛总往四周观看,哪怕是抽支烟的功夫,他们也是保持着戒备的。何永安找了一处灌木丛,伪装潜伏下来,他观察着这几人的警备范围和换岗规律。
这些人警惕性高,每三人一组,三人组成一个270度大角,护卫着唯一的大门。护卫每两个小时换一次岗,目前为止换了三次岗,还没有出现重复面孔,也就是说这波人绝对要在十人以上,何永安细数了弹夹里的子弹,一,二,三,四,一共四颗,光靠子弹解决敌人压根不可能,他又从地上摸出十多粒小石子,悄无声息地装在自己兜里。
天刚擦黑,里面出来的人招呼他们轮流吃饭,似乎是等待中的人没有来的迹象,也都放松警惕。
进去的人说说笑笑,在外放哨的人也聚在一起,背靠背聊起天来。
“佐藤君,看到没,少佐对那个女人真不一样。”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你看哪个女人敢在少佐面前摔过东西,说话声音敢抬高的。”
“哦,原来如此啊。但是,她是**人啊,少佐出身高贵,怎么会自毁前程,和一个**人在一起?”
“这你就不懂了,爱情这种东西,越是残缺越是美丽。”
何永安在日本待过两年,日本人说话他听得懂,他心头泛上酸意,尽管如此,仍旧脚下生风,趁着二人不备,找了一处无人看守的矮墙,翻了进去。
夜幕降临,何永安借夜色的掩护,利落地翻墙而进。这里打扫得很是干净,墙角还有生火用的木柴,不远处的屋里还隐约飘出肉香,看来这波日本人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上一段日子了。
他悄无声息地潜进院子,像是脚下长着肉垫的猫,一路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几个哨兵,路过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院子里穿着便服的日本兵们来回走动,他估摸着重兵把守的地方必然会是陷阱,故而他又悄无声息地出了来,沿着墙角,一路半躲半藏,再次撂倒一个暗哨后,找了处阴暗无人的角落,给自己和躺在地上的日本兵换了装,这便又隐于黑暗中四下寻找。
他再次摸进一个稍显败落的院子,整个院子一目了然,零星地几个日本兵在巡逻,院子四角挂着几处昏黄的灯笼,一片衰败又阴凉的气氛。何永安一眼扫过,平平无常,正打算去下一个院子寻找,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像是心跳漏了半拍,又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像是有所悟般,他立刻调转了头折回院子里,整了整衣服,开口道,“有没有异常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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