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安尴尬,咧嘴笑笑,“郑大哥说笑了啊。在老夫人眼里我再好也不及你万一。你就别打趣我了,这次来得真是仓促,下次一定补上。”
郑三拳回头,两边嘴角上扬,笑得很是爽朗,“你快别带礼物,你要是带了,连你带礼物一起扔出去。”
何永安继续尴尬,“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说话间,已进了院子。老夫人并一美妇人正坐在大厅里等待,看到二人出现,忙站起来,老夫人亲切唤道,“小兄弟,快来坐我这边,饭菜刚上,赶紧趁热吃啊。”
何永安就这么被郑三拳送到老夫人身边,换由老夫人亲切拉着何永安的手,开始亲切问候。那老夫人年过五十,保养得体,脑子也不糊涂,眼里不时闪过精光,她瞧着何永安面庞俊秀,身材挺拔,谈吐不凡,就已非常喜爱。她不住给何永安夹菜,“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我家有恒亏你照顾了,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何永安忙惶恐,“老夫人您言重了,是郑大哥在照顾我才对。我叫何永安,取义永远安宁,老夫人您叫我永安就好。”
老夫人嫌弃地看向自己的儿子,郑三拳正和美妇人“眉来眼去”,“眉目传情”,不觉抿了唇嫌弃地收回目光,继续打量眼前年轻小伙子,这个是自己“嫌弃”的儿子看上眼的妹夫,带回来让她相一相的,现在小伙子也相过了,老夫人相当满意,继续问道,“永安啊,你是哪里人啊,我看你穿了军服,这是在咱们附近驻扎的军队吗?”
何永安“诚惶诚恐”地回复老夫人的话,“我是泰安人,现在在东北军服役,部队前不久驻扎在这里,也得便认识郑大哥的。”
老夫人很满意,继续问道,“家里是做什么的,可有婚约啊。”
问道这里,何永安警醒了,他如实回答,“家里经商,已经定了婚事。”
老夫人眼睛灰了一下,仍不死心,“那可有完婚呢,若是没有,打算何时呢?”
何永安看向远方,似乎在回答老夫人的话又似在对自己说,“等战争结束,我们相聚,那便完婚。”
老夫人瞧他有婚约在身,又意志坚定,也不在言语试探,现今战乱频起,战事完结又不知何年何月,何况生命脆弱,世道多变,老夫人那双经历世事沧桑的眼睛半是温情半是同情地看着何永安,娓娓说来,“永安啊,老太婆也是痴长你几十岁,对这人世有更清楚的了解,古人常说,生年不满百,常怀忧与怖,为何不能享乐而过呢。这战乱的世道,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说句不吉利的话,若是就这么没了,你还是单身汉,你悔不悔啊。正好你在这镇子附近驻扎,我本是有一桩亲事要说给你的,这女子是我们镇子,奥不对,是我们县上有名的美人,知书达理,家境又好,求亲的人都快把家里门槛踏烂了,偏偏她不爱这些,总想着为国出力、报效国家的,你说说,这一介女儿家,怎就生的这般不听话。我也是看你是军人,心想她嫁予军人为妻,也能消停一阵不是。”
何永安自打进入郑家的院子,就提了一口气,生怕有什么招儿等着自己,现在听老夫人这么说,也是知道底细了,他复归镇定,笑答,“老夫人担忧得甚是,不过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我入伍第一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若是那一天真的来临,我也是不悔的。我相信我的未婚妻也是这样想的。”说到此处,何永安看向老夫人,他的眼睛里散发着自信的光,“至于老夫人说的这位奇女子,也是中华好儿女,国难当头,就是有这些热血好儿女,我们才能坚持这么久。若是有机会,还要请老夫人介绍这位女英雄,我也尽力介绍她去组织后方支援工作。”
“英雄所见略同,娘,您看,我没说错吧,值此乱世,就更不应该分男女,只要是中国人,合该做一处努力。”这声音清脆干净,说话间,声音的主人就已出现,她浓黑的秀发在脑后高高扎起来,穿一身黄色衣服,脚蹬黑色小皮鞋,煞是好看。
老夫人瘪瘪嘴,眉眼耷拉下来,“就你有理,还不兴人说。快过来,给何长官见礼。”
那美丽女子走过来,微弯了腰,对着何永安致意,“何长官好。”
何永安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确实被惊艳到了,这个女孩眉眼间都洋溢着自信和快乐。他收起惊讶,低头回礼,笑道,“是郑小姐吧,您快请坐,今日来贵宅叨扰了。”
老夫人接过话茬,“永安啊,别说那些见外的话,我听着怪不高兴的。我给你介绍啊,这位是淑贞,从小当大小姐宠起来的,没想到倒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淑贞很不乐意,“娘——”
老夫人眼皮也不抬,“给何长官倒点酒。”
何永安连忙婉辞,“老夫人,这可使不得,军队有规定,是不能饮酒的,况且我得以身作则,更不能碰酒了。”
老夫人不依,“就饮一杯,不碍事的。”
何永安继续拒绝,“明文禁止的规律,我自然不敢违反。”
淑贞看了很是满意,这位长官很是刚强果敢,又文质彬彬、气质卓然,那身材也是极好的,她越看越是中意,不觉间竟帮着他说话,“娘,他不能喝酒就不要让他喝了。今日王妈下厨做了好多好菜呢,何大哥,你尝尝这个,这叫红烧鹌鹑,还有这道,东坡肘子,我敢打赌,酒楼里的都没有王妈做的好吃呢。”
何永安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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