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尹志平办完事回了客栈,一直等到晚间,都不见师叔王处一回来。下楼问过店小二才知道,原来师叔前头回来过一次,只是被人给请走了。
他心里头纳闷,不由追问道:“被人请走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可不是,好大的阵仗。”
正说着边上一名汉子叫了声“要酒”,于是那小二忙朝尹志平赔了声罪,继续忙活去了,独留下尹志平一人摸不着头脑。
他思考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离开前那杨康曾邀自己去王府,眼下看来说不准师叔是给王府的人请走了。想到这里,他便觉得有些不放心了,虽说师叔本事高强,但那杨康手段阴毒,又是王府中人,谁知道会不会借王府之势去压师叔。再说了,这事情说到底,还是他惹出来的麻烦,倒让师叔担了。
尹志平左想右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打算自己亲身上阵悄悄往那赵王府走一趟,不论怎么样先探一探虚实,若有不妥,就点燃流星告知自家师父。
他问过路边的小贩,很快就寻到了赵王府门前。
此时正是掌灯时分,尹志平立在一株槐树后,远远朝着王府窥去,只见那王府规模极大、极气派,若是白日来看,必是十分气势惊人的,但现下天色昏黑、无星无月,那王府藏在夜色里,倒像是一头蛰伏的凶兽似的。
王府门前悬了两盏八角宫灯,灯光从高高的飞檐边宣泄下来,把蹲踞门前的两头玉石狮子照得面目狰狞。在石狮后头,灯光照不着的地方,还立着两排轻甲的侍卫,一个个目不斜视的盯着门口的那片空地,十分警惕,好像一有人出现,他们就会冲上去把对方千刀万剐似的。
尹志平在肚子里“呃”了一声,摸黑绕过正门,正要爬墙,却见这围墙边上竟然是隔了三丈便有一名侍卫把守。他看着一群严正以待的侍卫,不由一呆,终于觉出自己的不缜密来了。
但此刻既已到了王府门前,就这样无功而返实在是令人不甘心,他抱着侥幸的心态绕着赵王府看了一圈,期间几次差点要给抓到都给他蒙混过去了。万幸,走了大半圈还真给他觑到一个空子。
王府靠西的一处拐角边上歪歪扭扭长了株歪脖树,树根都长到墙脚里去了,不像是人为栽的,倒像是鸟叼来、从墙根里头发出芽来的,现下已经同这围墙都长到一起去了,倒是也没法儿砍。
现下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尹志平立在角落里,趁着起风、树影婆娑,使了轻身功夫一溜烟抱着树干窜到树上,因为动作大了些,脸上都被树枝子戳了好几下。歪脖树“沙沙沙”的晃了半天,下边的侍卫倒是一点都没生疑。
好不容易进了府,尹志平却又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这王府实在是大的有些过分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朝前头走。若是王府宴客的话,定然是在前厅的。
他飞身跃上屋脊,无声的朝前院行去,行到一半迷了方向,正望着一重重鱼背似的屋脊茫然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叫了声“抓贼”,这声音叫了两声便忽然停了,倒像是被人打断了。
尹志平想也没想就往那处奔去,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又哪里有不会一会的道理?待到他寻到那处时,只见那门已被人从外破开了,有个书童模样的童子晕倒在门口的草丛里。
尹志平看了看那门栓的断裂处,心下不由喜悦,看来不光是朋友,还该是个好朋友!正感慨着,就见那童子动了动、仿佛快要醒来的样子。尹志平便跑上前去,朝着他的脖颈给了下,那童子尚未来得及醒来,就抽搐着又昏过去了。
给好朋友收拾了后患,尹志平便有些好奇的朝屋里走去,才到屋内就见一条碗口粗的大蛇把自己卷成一团在地上扭。他先是吓了一跳,还没见过有蛇会这么玩自己的。随即凑近了一看,这分明是有个人被蛇缠住了![1]
见此情形,他慌忙上前捏了那蛇的七寸将蛇提溜起来,却不料那蛇竟然捏起来软绵绵的,好似已经失了力气似的。
但是在这当口他也顾不上蛇了,凑近了那人问道:“这位兄台你……等等、你是郭靖?!”这屋里光线暗淡,他原本还没注意,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倒在地上这人竟然是他的结拜兄弟。
他忙将蛇往窗外一扔,半抱办搂的把郭靖扶起来:“郭靖?郭靖?”一边叫,一边仔细查看对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可有伤口,毕竟也不知道那蛇到底有没有毒。
郭靖从迷蒙中醒过来,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的叫道:“大哥?”
尹志平忙应了声:“是我,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刚刚被那蛇咬到了不曾?我摸着你身上烫得很,可有哪里不舒服?”
郭靖忽的坐起来,惊道:“药!”
尹志平有些茫然的道:“要什么?”
“王道长……”郭靖急得满头大汗,连话都说不太清楚了,好半天才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大抵就是王处一中了毒剂,现下正躲在郊外的小客栈里等着郭靖送解药,但是方才事情出了漏子,药没拿着,他还差点被蛇咬了。[2]
尹志平心里一惊,但还是温言安慰郭靖道:“无妨的,既然不记得了那我们将这里药都包一份就是,师叔是识药的。”说罢便领了郭靖开始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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