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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恕兀自对雪景,在茶室坐到天光全暗,掐算着回一中接人宵夜的时间走的。
中间大几个小时里,他思索过许多的事情,人生看似选择极多,每条都有光明的未来,实际上事态临头,根本就只有那一条路是通路。
不知道怎么和乔卿久说,她是那样没有安全感的人,自己在人前多讲了几句是哥哥都会气成只小河豚。选择困难的不行,大概不到饿死前都选不出外卖究竟要点些什么。和自己一样,因为无力留下什么,而对别离深恶痛绝。
素来引以为傲的逻辑思维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午后被摒弃,情爱一遭,若是能拿理性全部讲清楚,未必这爱意太浅淡。
夜宵吃了烧烤,炭火明灭,肉串烤的滋滋冒油,乔卿久吃得雀跃,萧恕装的极好,自认没有暴露半分难过。
小半年来调整好的作息一朝全废,萧恕重新回到了彻夜难免的状态,隔日他陪乔卿久去上课,那间原本竞赛用的自习室已经失去了意义。
萧恕坐回了乔卿久旁边的位置,趴着补了整个上午的觉,他睡觉极安分,梦靥也只是蹙眉咬唇冷汗,不会磨牙发出什么声响。
乔卿久头一次整节课都用来摸鱼,她仗着自己坐最后一排,肆无忌惮地看萧恕的睡颜。
他枕着左手,右手环在颈后,露出半张侧脸,睫毛很长,在眼帘打出小片阴影弧度。
可睡得明显不太|安稳,往日萧恕总是这个姿势补觉,自带耳塞隔绝老师的讲课声,乔卿久看得次数多了,深知他的正常睡像该是什么模样。
在朝夕相对环境下的亲密关系里,恋人有半分不对,都该被察觉。
如同歌唱比赛时候,萧恕看出乔卿久对自己有所隐瞒,此刻乔卿久同样意识到了萧恕再奋力捂住什么事情。
在看到萧恕睡不安稳之前,乔卿久并不准备去戳破,有的话不说才是真的为了自己好,可若是对方自己扛这件事扛得太难过,那还不如摊开来共同分摊。
萧恕是被课间操时操场跑操的《相信自己》活活震醒的,他缓慢的睁开眼睛,就撞进了双水汪汪的杏眼里。
哪怕不跳舞了,乔卿久依然懒得去跑操,去年那本假条还没用完,她体贴的把萧恕的名字也加上了。
乔卿久同样时趴姿,不过和萧恕对着趴,见人醒了,她眨了眨眼睛,软声撒娇,“哥哥你醒了啊?”
萧恕收回蜷缩在后颈的手指,伸过来轻轻的覆在乔卿久的脑袋上,哑着声讲,“乖。”
“……”乔卿久旷掉整节英语课酝酿出的千言万语,在这个带着疲惫的可无比温柔的“乖”里全部分崩离析。
罢了,等萧恕乐意说,刀山火海乔卿久都陪他闯,现在爱咋咋地吧。
“喵喵喵。”乔卿久小小声的学毛球叫唤。
萧恕撑着手臂懒洋洋的看着她,拍着自己的大腿,“毛球喜欢坐这里,久宝也想坐哥哥腿上吗?”
“你走开哦。”乔卿久推搡他的肩膀,反而被握住了手,萧恕低头,在她手腕血管的地方轻落下一吻。
他身体侧倾着,监控完全拍不到这个动作,上次在天台也一样,这人永远周密到让乔卿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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