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岁月里,洛今丢三落四的忘记装书,收拾书包的工作总是江尽月在做。
哪怕是闹得最僵的高二,江尽月依然每日为她整理书包。
这是漫长岁月里养成的习惯,和人饿了该吃饭,渴了该喝水一样,对江尽月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湖和寝室楼下都不是洛今的私有领地,无法禁止江尽月踏足。
她索性容着江尽月怎么开心怎么来,只要你不示爱表白,那你站我旁边,我没意见。
倒不是因为还喜欢他,是他们实在太熟,从小到大这个人都几乎与你同进同出,抛开某些纠缠不清的东西,对方待你无可挑剔,你更是曾经将对方幻想成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对象。
突然有日子不见当然会惦念他,这是人最基础的情感。
他们常常见面,互通过对方的课表,没有早课时可能谁兴起约对方去吃个早饭再回寝室补觉去。
初时洛今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某日室友和她闲聊。
小黄给自己买了个吊椅,挂上面的床上,盘腿坐椅子上。
洛今调侃她,“你这个姿势是模仿赵本山小品里的桥段吗?双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去你的。”小黄闻言又整理了下腿上的毛毯,“我是太冷了,你不懂,我们南方人,没经历过你们北方的秋天,怪冻脚的。”
对床的室友听了推眼镜纠正,“别代表我们南方人,你是个海南人,我们不一样,我们南方人贼抗冻。”
“喂喂喂,你这是地域歧视!”小黄回嘴。
“……”话题过了几轮,忽然转到洛今身上,对床室友一拍脑袋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下午我上选修课的时候,有个男同学问我要今今的联系方式,我没给他,并且让他死了这念头,我们今今恋爱谈得好好的,别想挖墙脚。”
洛今靠在小黄的桌子上半座未坐,抿了口奶茶,困惑地看着室友问,“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我靠?”小黄激动的从吊椅里探出身子去拍洛今的手,“你没跟江尽月谈恋爱啊。”
洛今艰难的咽下差点儿卡在喉咙里的珍珠,抚着自己的前胸顺气反问,“谁说我和江尽月谈恋爱了?”
“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小黄痛心疾首,“江尽月成天到晚在寝室楼下等的人不是你?还是你们相约未名湖畔早上见面不够浪漫?姐妹们看你不说就没好意思问你,结果你跟姐妹们讲你们没其实在恋爱?”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真的没,谈了我不会瞒你们。”洛今叹了口气,认真的和室友们坦白,“我给你们讲讲我和江尽月的关系吧,先跟小黄道歉,那天你想要电话,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我……”
南平四季泾渭分明,窗外是呼啸的北风卷着枯叶,室内几个女孩子穿厚实的睡裙,捧渐冷下来的奶茶,听洛今讲她的过去。
洛今看江尽月是完全不带滤镜的,这故事没得到半分粉饰修辞。
青梅竹马,暗恋多年得不到回应邃放弃,对方在自己放弃后奋起直追,到现在没答应,却无法割裂开除了爱情外的情份,没能力去更改自幼养成的习惯。
故事不长不短,收尾后满室寂静。
洛今主动活跃起气氛,“你们别这么悲伤啊,高兴点儿,吃宵夜吗,我去买啊?”
“不吃,减肥呢。”小黄回神,没什么节奏的晃头,“我在思考个事。”
“我思考完了,我先说。”眼镜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眼镜,边擦边说,“什么人离得太近,就会忽略掉对方太多的好处。”
“你说的对。”小黄扭头对眼镜竖起大拇指。
眼镜继续理性分析,“另外今今真不考虑和江尽月谈恋爱吗?我觉得他是非常好的恋爱人选,怎么男神的不讲了,你们两家是世交,你嫁给他,不受委屈啊。你要是不考虑和他谈恋爱,那我建议你离他远点儿,大家会下意识的以为你们在谈恋爱,那其他男孩子就不会追你了,怪耽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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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闲聊止步于小黄提议出门去吃烧烤,洛今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她没被除了江尽月外的人追过,耽误不耽误的,她能有什么桃花?
直到半个月后,洛今被某个学长堵在回寝室的路上。
洛今单肩背着包,困惑地看着拦路的清秀学长,柔声问,“学长,我们见过吗?”
“见过的。”学长虚咳,看起来有几分紧张,连忙补充说明,“我单方面见过你许多次。”
“嗯嗯。”洛今礼貌点头,“那学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彼时洛今尚不知晓这位学长曾经问室友小黄要过自己的联系方式,小黄当时错以为洛今和江尽月是恋爱关系,没给学长。
隔了一周选修课,小黄为洛今的桃花着想,主动给学长解释了是自己搞错,洛今单身,却依然没有给联系方式。
“喜欢她就当面要,大家一个学校的,先网上聊天,和网友有啥子区别。”小黄如是说。
学长是法语系嫡系学长,开学之初就注意到了洛今,他办事比较委婉,是标标准准的文科男孩子,今天会主动来这里拦着人,还是三个室友撺掇来的。
和学长对比,江尽月大概是直白的理科男,上来就直话直说,次次是我喜欢你,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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