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穆小央又回到了浴室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只吹风机。
他把吹风机插在床头的开关上，整个人侧靠着床头，瘦削的手插入卫涵的头发拨弄，很意外的，这样看起来凌厉的一个人头发却是软软的，卫涵还是专心看着手机，除了眼睛似乎因为头顶的舒适眯了眯外，没有别的反应。
吹风机被他调到了中档，温度不高，一时间房间里静谧极了，只有吹风机运作的嗡嗡声。
穆小央吹了约十分钟，卫涵的头发早就已经干透，但他还是吹着，只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卫涵也很享受穆小央给他吹头发的感觉，但头发已经干了，也就开口，“再吹下去，我的头发就变成稻草了。”
“额，抱歉。”穆小央关了吹风机，正打算去拔电源，去被翻身过来的卫涵压在了身下。
“我，我去拔一下电源。”
“不用。”卫涵理也没理他，埋头在他身上啃了起来，“没想到，你把那丑的要死的妆洗了还是能看的。”
“……”
泥麻蛋！那是我引以为傲的妆好吗？
（此处省略一段大火车）
等到穆小央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他一边开门一边骂骂咧咧，“妈的，简直是个疯子，做做做，看起来不像嫖不起的啊，怎么感觉八百年没开过荤，妈的……”
房里灯亮着，等穆小央回家的朴玉听见开门声连忙迎了过来“哥！”，他的脸还有点红肿，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是眼里写满了对穆小央的关心。
“哥没事。”穆小央站直身体，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却扯到背后的肌肉，疼的“嘶——”了一声。
朴玉连忙扶着穆小央上床，又端出一直温着的皮蛋粥放在穆小央的床头，“哥，趁热吃。”
“嗯！”穆小央像个二大爷似的，瘫在床上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又想到什么了一样停下，严肃地扳过朴玉的脸：“哥走了之后没人为难你吧？”
“没有！”朴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那就好。脸还疼吗？”
朴玉笑得像个傻子，“不疼！”
穆小央摸摸朴玉的脑袋，软绵绵毛茸茸的，和那个疯子的头发摸起来竟然有几分相像。
啊呸！谁要想起来那个疯子了。
要不是，要不是还算出手阔绰，老子当场就踹断你那玩意！
“哥，你没事吧。”朴玉见穆小央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紫的，心里有些担忧。
“哥没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穆小央磨磨牙，看到朴玉坐在一旁，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打算陪他一夜的架势，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哥要睡了，你快出去吧。”
“好。”朴玉点点头，拿起穆小央吃空了的粥碗和汤匙，乖巧地替他带上了门。
“唉……”穆小央脸上的笑容总算不用营业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妈！的！
朴玉是个可怜的孩子，小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是人间天上的一个姐姐捡到养大的，但后来那个姐姐又不小心得罪了权贵。
便将他托付给了业绩不错口碑也好的穆小央，让他带着朴玉在这当个跪的，朴玉是个聪明孩子，人又长得稀罕，管事见过后就同意了，于是便一直在这当服务员，本本分分，也算不愁吃喝。两个男孩就这么一直相互扶持着过，他托大，让人家叫一声“哥哥”，便觉得自己要对朴玉多照顾些。
他自己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也是个可怜人，小时候因为父亲赌博，母亲和他离婚走了，这些年来他就像个筹码一样，被父亲拿着赌来赌去。
所以穆小央深切的知道“钱”的重要性，他本来是个聪明的孩子，父母出事之前成绩一直拔尖，但是之后却没人愿意掏学费让他继续上学了。穆小央十六岁自己出来打拼，刷过碗，扫过厕所，端过盘子，最后发现：男儿膝下真的有黄金——只要他愿意跪下，“臣服”在那些自以为有两个钱就把别人当成狗看的垃圾们身边，黄金就滚滚而来。
这是和什么洗碗端盘子相比薪水丰厚了太多的工作了。
尊严？在对金钱的渴求下，都TM是放屁。
穆小央跪了一年，又把目光打量到了“坐的”上，那些身体柔软笑的娇媚的少年，不用跪在地上，不用端茶倒水，甚至有时候还能使唤自己这种“跪的”。
于是穆小央转型了，又花了两年成了人间天上中坐的最出名的，不是说他有多么好看，身材多么柔软——虽然他确实也挺好看的，但是他的出名是第二名远远不能及的销售量。
他总有办法，让那些钱包鼓鼓的暴发户们、权贵们自愿的掏钱，买一些比外面贵出好几倍的酒，然后再顺手推荐几个“躺的”，赚点提成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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