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德很少主动见他，家宴他不得不去。
他只好又嘱咐小孩注意安全，才上车回到了老宅。
说是家宴，但其实卫家根本就没几个人。
顾菡过世后，卫德没再续弦，一张四方桌子，卫德、卫冕、卫涵三人坐着，剩下一边空空荡荡。
老方那时候还是小方，在一边候着，随时准备伺候主人。
“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因为冕冕马上要考大学，而卫涵也要出国读书了，我们聚一下。”卫德不紧不慢地说着，顺手翻开了手里的《股权转让书》，“冕冕，你马上十八岁了，只要这次高考，你能凭自己的能力考上本科，爸爸就把这个送给你当成人礼。”
卫冕皱着眉，十几年前的高考比现在难很多，一个班也就能出几个本科生来，他的成绩一直在班里中游，要是家里能帮一把还好说，全靠自己考，他心里实在没底。
但他又接过卫德手里的转让书，竟然有30%那么多，顿时动了心，当即一咬牙，“爸，我一定好好考。”
安置好了卫冕，卫德又看向卫涵，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卫涵。”
卫涵轻声应道：“爸。”
方管家有些担忧地望向卫涵，毕竟老爷总是这样，叫卫冕“冕冕”，叫他却是连名带姓。
可如果老爷叫“涵涵”，那就与“菡菡”同音了，是万万不可能的。
卫德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思，道：“马上模考，希望你能进全市前十。”
卫涵点点头，“好。”
卫德“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卫冕瞧了瞧自己的呆头弟弟，又看了看黑脸老爸，默默地吃起了饭。
一桌人就这么沉默着，卫涵忽然开口：“爸，哥哥过生日有礼物，我有吗？”
卫德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口应道：“你进前十，你生日那天满足你一个愿望。”
小孩子的愿望，能复杂到哪里去呢？
卫涵却顿时激动了起来，甚至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都燃起了斗志：“谢谢爸！”
为了这个赌约，他恨不得把自己泡在书里。
其实卫涵对进前十蛮有把握，但是他不想刚好踩线，他要赢得漂漂亮亮，让卫德刮目相看。
学校通知五一春游，他是不想去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学习。
但老师说他们班会负责二年级的两个班级。
这让卫涵顿时来了兴致，他估摸着小孩的口味，让方叔准备了不少可口的饭菜，用保温盒密封装着。
同时心里对于春游的看法也改变了：适当的放松，有助于学习。
卫涵去了学校，令人意外的，小孩竟然是二年级五班的，一个年级里最差的班。看小孩那股认真劲儿，他一直以为小孩的学习很好。
但他没时间说这些，他光顾盯那小孩踉踉跄跄的步子了。
小孩就是小孩，个头小，腿也短，逛个公园都看着要摔倒了似的。卫涵叹了口气，过去牵起了小孩的手，这样他就算要摔倒，自己也能扶一把。
两人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露营地，他正一心一意铺着餐巾，没想到那小孩竟然跑过来和自己说让他以后不要牵他的手了。
还说，他是同性恋。
同性恋？
卫涵忍不住打量趴在自己肩头的小孩。
白白嫩嫩的，就是缺了两颗牙，看起来有点傻兮兮。
就这么个小东西，恐怕同性恋这三个字里，只懂一个“同”字吧。
恋是不可能了，性更是没那条件。
可小孩很快又委委屈屈地坐了回去，“他们说我喜欢李航，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讨厌死他了。”
卫涵早上组队时和李航见过一面，确实是个不怎么讨喜的典型五班孩子。
他正想着，又听小孩嘀嘀咕咕地还在说，“你离我那么近，他们也会说我们是死同性恋，我不想你被人说。哎，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呀。”
这是一种新鲜的感觉。
一种被一个小孩保护了的怪异的，却不难接受的感觉。
还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感。
他又与那小孩聊了几句，逗他吃了一些方叔做的菜，小孩眼睛亮亮的，把他的话奉为圣旨，弄得他的胸口鼓鼓胀胀的，多了一种没来由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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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涵：老子真棒（谢谢卷福花生大爱的鱼粮，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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