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丁吉拐过走廊，肩膀被一只手抓住。他吓了一跳，垃圾袋挥到了对方腰上。黑暗里现出贺东舟的脸，他发出一声轻笑，“就这么点胆子。”
顾丁吉松了口气，“东哥，你吓死我了。你怎么没走啊？”
“一会儿想和我一起回家，一会儿让我先走，”贺东舟拎过他手里的一只垃圾袋，盯着对方的眼睛：“当我是什么？”
顾丁吉像发烧了，呼吸很热，心跳也很快，他讷讷的：“我怕传染你啊。”
贺东舟没再说话，走在前面，两人一起去垃圾车那丢完了垃圾，然后到车棚推车。车棚里很暗，却传来了动静，顾丁吉竖起耳朵，又探头往里看，被贺东舟手指拨过脸，“看什么。”
“里面有声音。”顾丁吉看见了两道模糊的影子。
“别管人家。”
“他们在干嘛？”顾丁吉有点近视，看不清。
“情侣，能干嘛。”
顾丁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但他还是扭头看了一眼，见那两道影子果然紧紧地贴在一块儿，正暧昧地动着。莫名地，顾丁吉脸红了。
贺东舟发现，勾唇：“人家办事，还给你臊着了？”
“他们在办什么事？”顾丁吉疑惑，“不就是接吻亲亲嘛。”
“那你也太纯情了。”
顾丁吉坐在自行车上，脑袋晕晕的，“那……还有什么？”
其实他能想象得出还有什么，也不是三岁小孩儿，但他想听贺东舟说，说那些不健康的东西。
“除了接吻，”贺东舟凑近了，那把声线在黑夜里尤其地磁性低沉，有种蛊人的味道，“还会摸胸、捏屁股……”
顾丁吉听得面红耳赤，他吸吸鼻子，忘了感冒的难受：“你、你也那样过吗？”
“我？男孩儿的胸不好摸。”
顾丁吉差点呛住，他忘记了，对方喜欢男孩儿。
贺东舟脚一蹬，把车骑上前了。顾丁吉忙跟上去，傻不愣登地还要问：“和男孩儿，会怎么办事？”
“你想知道？”风里传来贺东舟的声音，隐隐含着笑。
“我想知道。”
门卫没看见，他俩就这样骑出了大门，一路骑到了学校围墙边，墙上爬满了攀缘植物，两人的黑影子也投在上面。
顾丁吉偏头，骑车追逐着贺东舟的影子，贺东舟却做变速运动，像在逗弄他，墙上的两道影子忽远忽近。顾丁吉奋力追上去，迎着晚风又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待他抬头，前面的贺东舟却慢下来了，晃晃悠悠的，那两道影子终于如愿地缠在了一块儿。
顾丁吉又说：“我想知道。”
“为什么？”
一如小巷那个夜晚，贺东舟从车上将他按住，按在了围墙上。
“为什么想知道。”
顾丁吉梗着脖子，长而翘的眼睫毛低垂着，洒下一片漂亮阴影：“我就是好奇。”
贺东舟松开他：“那我无可奉告。”
顾丁吉抓住他的手，有些舍不得：“告诉我，好不好？”
贺东舟俯身，紧紧盯住他的眼睛。
顾丁吉鬓角汗湿了，手心也湿了，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像是在期盼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贺东舟这时伸手，从山地车座椅上抄过，捧起了顾丁吉的屁股。
“会捏他的屁股，如果够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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