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学霸都是熬夜熬出来的。
贺东舟和顾丁吉双双有车，夜色晚了，路上车辆行人不多，他俩沿着非机动车道并排骑着。道边种了一排法国梧桐，路灯的黄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打下来，照着人脸温柔可近。
两人独处的时光，顾丁吉连呼吸都轻起来，只可惜他喉咙里都是酒味。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兜里掏出盒糖，往嘴里直接倒了两粒，又问：“你要不要？”
出乎意料，贺东舟这次没说甜不拉几，却朝他摊着手，顾丁吉凑过去倒了四粒，他仰头一**进嘴里，嚼了几下，还是吐槽了，“甜不拉几的。”
顾丁吉没话找话：“你下午有什么事啊，是很急吗，走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不急。”
“……”顾丁吉有点尴尬。
“但很烦。”
“那……你想跟我说说吗？”
“不太想。”
“……”哇，这也太尴尬了，顾丁吉有点想吐血。
贺东舟却笑了。
“因为知道吗，你也很烦。”
顾丁吉瞪着眼睛，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还是微信电话。顾丁吉有点不想拿出来，因为这电话准来自女人，不是他妈，就是对象。
妈还好点，要是对象……
真是对象。
竟然还是……
顾丁吉彻底慌神，视频电话可还行？
他挂掉后低头打字：我在外面，这个月没啥流量了。
又说：回去再视频行吗？
时月：这才月初。
时月：你和谁在外面？
顾丁吉：我一个人。
他本来想说跟班长何燃在一起，但真怕到时候口风不一致，出了什么幺蛾子又完蛋。
时月：等你回去再说吧。
顾丁吉松了口气，把手机揣了回去。
抬头见贺东舟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忙解释：“我妈打的，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贺东舟从来不怕拆穿人尴尬：“你妈和你对象同款姓名？”
“……”顾丁吉说，“你看见了啊？外面这么漆黑的，视频都看不见。”
贺东舟不应，意思好像是行吧，我就听你胡诌。
“其实我是考虑到你，不好在单身狗面前撒狗粮，俗话说，秀恩爱死的快……”
“单身狗？”贺东舟转头，“谁？”
“……你啊。”
贺东舟笑了，“谁告诉你我单身狗了？我长着张单身狗脸？”
顾丁吉头脑短路：“你有对象了？什么时候啊？”
“今晚。”
顾丁吉痴傻重复：“今晚？”
“今晚和他第一次约会。”
顾丁吉心理缓冲时间不够，指甲掐紧了车把手，感觉浑身血液在乱撞，耳朵里嗡了一声：“单、单站人他吗？”
“不然。说了喜欢男的。”
顾丁吉被他这句“喜欢男的”再次刺激到，他咬着嘴唇没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东舟也不说话。
半天，顾丁吉像抓住了什么线索，晦暗的眼睛在夜色里亮了一下，问：“你去约会，为什么很烦？”
贺东舟似乎早等着回答，他很快地说：“因为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另一个男孩儿，但他有对象，所以我约会很烦，看到那个男孩儿，更烦。”
顾丁吉罕见地没被他绕晕，身体凑过来一把抓住他车把手，眼神近乎虔诚地问：“你觉得我烦吗？”
贺东舟扯唇，把他手拂开。
“不烦，我他妈挺稀罕你。”
顾丁吉骑车追他，感觉自己得了精神分裂：“你刚才还说我很烦！你到底是烦我还是稀罕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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