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标题取得让监考老师以为是父亲，或者是对你意义深远的长辈。结果看下来，像女生写自己喜欢的人。还有用词，‘剑眉星目’、‘玉树临风’，这些词夹在里面看起来都不伦不类的。”
“噢，”顾丁吉一阵心虚，“知道了。”
“记叙文先要写实，文采另说。就你以前那流水账写法，好歹也有40来分。”万隽语把试卷还给他，问，“除了语文，别的科没不及格的了吧？”
“卷子还没发完，现在没有。”
万隽语点头：“行，回去吧。这次是作文失误，下次好好写。”
顾丁吉边走边折试卷，叠成一块小小的，揣进了口袋。从后门进去，铃正好响了，几个男生站在教室后面说笑打闹，班长过来拍他，“咋滴了，语文老师还找你？”
“没考及格呗。”
语文想考不及格还挺有难度，班长嘎嘎笑了一声：“不是吧？鸡丁，我能否有幸看一下你的试卷？”
顾丁吉腮帮子鼓动俩下：“不幸，我把卷子吃了。”
“哈哈哈真的假的啊？”几个男生都笑起来，“鸡丁你这么刚的吗！”
一只手搭到他肩膀上，回头看见是贺东舟。贺东舟胳膊箍着人就走，“陪我上厕所去。”
顾丁吉手揣在裤兜里，小声说：“卷子其实在我口袋里。”
贺东舟哼了一声，“没及格啊。”
“嗯。”
“多少。”
“发发。”
“嗯？”
“八十八。”
“那是要发。”
“我以为这次……能考一百零几呢。”
贺东舟停下，趴在走廊栏杆上偏头看过来，问：“哪里丢分丢多了？”
“你不上厕所啦？”
“你不及格，我尿意全无。”
“……”顾丁吉道，“默写，文言文选择题，”他不太想说，“……还有作文。”
贺东舟挑眉：“我最爱的爸爸？”
顾丁吉趴在栏杆上，望着一楼的几棵竹子在晚风里摇摆着，他小声嘀咕，“我那天都喊你了，我写的是谁啊。”
贺东舟没想到，他轻掐住对方的后颈，靠过去低声问：“写的是我？”
顾丁吉垂着眼睛不做声。
贺东舟摸他耳朵，低低沉沉地笑了，声线模糊暧昧：“你他妈写的是我，还拿低分啊？”
“……我写得不伦不类，可能还有点矫情。”
“我能看吗？”
顾丁吉噘着嘴：“分好低，不想给你看。”
就说了几句话，五分钟课间又结束了，他俩踏着铃声回去。这节是数学晚自习，老师迟迟没过来，数学课代表去办公室找了。顾丁吉这次数学考得还行，112，不过张小婕136分的卷子还是让他很羡慕。
“小婕，你怎么考的啊？”顾丁吉把她卷子摸过来，“选择题全对啊。”
张小婕笑了一下：“最后一题A是蒙的。”
“我蒙的是C，我蒙都没你会蒙。”
郁闷。
顾丁吉对着张小婕的卷子订正起来，这时有个什么东西掉在他衣领边，擦过了耳朵，他惊得摆了下头，然后在肩上拿下了只纸飞机。
顾丁吉疑惑地往后一看，见所有人都低着头。数学老师踩着高跟鞋进来，顾丁吉低头在桌兜里摆弄那只纸飞机，他三两下给拆开了，里面写着一行字，龙飞凤舞的：没及格怪我，晚上带你去看电影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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