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吗？”
“……我妈的在这，你用吧。”
贺东舟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等他洗完，电视墙上的钟表指到快一点了。房门响动，他抬眼，见陈子豪揉着眼睛走出来，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哥。”
“上厕所？”
“嗯，谁在里面啊？爸还是姨啊。”
“你嫂子。”
陈子豪以为自己没清醒听错了：“啊？”
“你嫂子。”
陈子豪瞬间精神了，“什么意思啊，”他瞪着眼跑过来，兴奋地问，“哥你把女朋友带回家了？”
贺东舟指那边房间：“小点声！”
陈子豪压低声音，“那怎么睡啊，你们晚上要……”小小年纪却知道的太多，他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得睡书房去啊？”
“那也行。”
陈子豪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哥你真牛逼！什么时候谈的啊，你怎么敢带回家里，不怕姨发现啊？嫂子好不好看，是你们班的啊？和你配吗？”
“好看，挺配。”
陈子豪搓手等着，把腿夹紧了：“为了嫂子我憋会儿尿，等着见她真容。”
又问：“哥你们班女生化妆吗，嫂子化不化？她把脸洗了会不会有点影响啊？”
贺东舟都困了，嫌他吵，一巴掌呼过去：“你他妈不是要见真容！”
“那就好，我猜她美若天仙。”
贺东舟打了个哈欠：“你等你嫂子出水芙蓉吧。”
顾丁吉这小少爷是真能折腾，洗了快有半小时，陈子豪膀胱有点吃力，绞着腿憋不住了，打开外面的防盗门冲了出去，“卧槽，我得去楼道解决下。”
“陈子豪，文明点。”
这时洗手间门开了，顾丁吉走出来，贺东舟的睡衣他穿着大了一两个号，显得有点滑稽：“我……哪条毛巾能擦头啊？”
贺东舟起身走过去，湿漉漉的头发、白皙透红的脸、敞开领口露出来的锁骨、带着微湿温热水汽的皮肤，无一不是诱惑。
出水芙蓉也就这样了。
“顾哥？！”
陈子豪尿完回来，看见厕所门口站的“嫂子”是顾丁吉，人都呆了。
“哥你——”他把目光投向贺东舟，一下就明白了，好嘛，恶趣味，又逗他玩儿。
相比上次的“那又怎样”，顾丁吉这次对人家弟弟态度友好多了，在人屋檐下，他还有点拘束，“嗨子豪，晚上好。”
“顾哥，晚上好。”
“晚什么好，”两个傻子的第二次会晤，贺东舟挺无语，“都一点多了。”
“啊，都一点多了啊？”顾丁吉以为还是十二点多呢。
“你多能洗啊，洗完是不是要瘦一斤？”贺东舟说。
“……”顾丁吉怪不好意思的，他在家更能洗。贺东舟又拿了条干毛巾搭他头上，对陈子豪说：“带你嫂子到房间吹空调。”
不是骗他逗他玩儿嘛，怎么还他嫂子，陈子豪可太不解了，但还是“噢”了一声，笑着说：“顾哥，我们到房间去吧。”
顾哥臊得脸红红，被这声“嫂子”吓死了。他看了眼贺东舟，心说东哥到底什么路数啊？
陈子豪盘腿坐在床上，顾丁吉头发还在滴水，他靠在写字台那儿擦着头，两个话痨一时竟相对无言。顾丁吉眼睛乱瞥写字台上的物件儿，又在默默判断哪个是属于贺东舟的。
“这个小黄人……”
“嫂子……”
他俩同时开口。
陈子豪：“嗯？”
顾丁吉脸又红了，捏着小黄人玩偶问：“是你的吗？”
“噢，我哥的。”
顾丁吉摩挲俩下：“挺旧的了。”
“是啊，我哥搬过来那时带来的……”
顾丁吉点头，心说估计是东哥以前玩儿的，小学时候差不多。他没再继续聊了，因为对方说“搬过来”，涉及到家庭话题了。
顾丁吉头发擦得差不多了，陈子豪躺那儿想提方如蔓，但害羞得没敢开口，偷瞄了他几次，最后鼓足勇气才问：“顾哥，你能给我如蔓老师的微信吗？”
“她在你们班实习没留吗？”
“别的老师留了，方老师没留。”
“噢。”顾丁吉讨好人家弟弟，立刻卖自己表姐，“我推荐她名片给你……哎我还没加你。”
陈子豪早都准备好了，把二维码递过来：“你扫，你扫我。”添加好友完毕，顾丁吉把方如蔓的微信名片推荐给对方，“OK了。”
“Yes！”陈子豪开心得在床上翻了个滚，今晚估计都睡不着了。
这时贺东舟推门进来，他穿着黑色背心和短裤，露出结实的膀子，六块腹肌也被勒出形状，整个人高大帅气，散发着爆棚的男性荷尔蒙。顾丁吉看痴了。贺东舟吹了头发，只发梢还微微带水，他走到顾丁吉跟前，摸他的头：“干了没？”
“差不多了。”
贺东舟打了个哈欠：“困死了，刚才差点睡着。睡吧。”
顾丁吉看了眼床，又看他，意思是怎么睡。陈子豪抓着手机从床上爬起来：“哥，顾哥你们睡，我太兴奋了，去书房打几盘游戏！”
贺东舟拽住他衣领子：“兴奋什么？”
“我加如蔓老师微信了！”
“人家同意了？”
“还没，这么晚她肯定睡了。”
贺东舟挑眉看了眼顾丁吉，扯着唇角冷笑道：“明天醒了也不定同意。”
“为什么？”
“直觉。”
陈子豪苦着脸：“哥别这样。”
“老实睡觉。”
陈子豪还苦着脸：“怎么睡呀？我得去书房吧。”
贺东舟躺上自己的床，“你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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