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琪不甘示弱地,“不就两条鱼么,赔你就是。”
大叔哼道:“呵,你口气还不小,小孩子家的懂什么钓鱼。”
天琪作鬼脸一笑:“我不懂,我哥懂啊。哥,你给他钓两条出来试试。”
清明在他身后无奈摇头,伸竿在水塘里,渔家也不撑船了,就坐在船里安静垂钓。
大叔不信地在对岸重新栓饵,两边一起钓,似比拼着。但天琪性子急,清明在那安安静静坐着,也不和他说话。他自己无聊,一会扑棱睡莲上的飞虫,一会去抓水下的青蛙。每每清明那边有动静了都要被他闹得吓跑掉,顺便影响的这片水域鱼都跑了。
大叔最后气得吹胡子瞪眼,天琪央着船家溜之大吉。
在鱼塘开开心心玩了一天,回来已经晚上,不知不觉一天又没了。
时间眨眼一样往前疾奔,追都追不上。
第三天早上一醒来,天琪心情就很不好。他懊悔昨天光顾着玩了,根本没来得及和清明多相处会。往后这样的日子怕是再也没有,他起了个大早往小镇上买了早饭,身上露水寒凉,他就这么坐着看清明吃饭,自己也不舍得动。
他这样小鹿般单纯的湿漉漉的眼神,让清明都要崩溃了。三天的折磨难受,一天比一天加重,他几乎都要开口说我不走了。永远留在这,永远和你留在这世外桃源,避开所有人世,和你过一辈子。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所谓成熟懂事的顾清明,是没有资格这么说的。
他把持不住,天琪更是沦落地狱,永不翻身。
但凡还有一丝理智,都不能走那条最难的路。
清明掐着自己手心,努力按捺下心里的躁动,心里更苦。
天琪犹然不知地贪恋着看他,这一天他们什么地方也没去,只坐在小镇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依偎着说话。才开始是朝阳旭日,感觉一天还有许多时光,可以说无尽的话。天琪筹备了许久,抓紧时间把以前或隐或藏的情意都表白出来,这时也顾不得对方抵触了,一股脑地全倒给了他。清明听他自十岁收了他一块巧克力起,第一次吃饺子感觉家庭的温暖,听他弹肖邦离别曲的震撼,少年成年那晚喝醉酒梦到他,离别之际独自躲在被子里想着他纾解,每一次的砰然,每一次的心动,无数个夜晚纠结鬼魅的噩梦,和心里潜滋暗长愈来愈深的私密花园……
清明动容了,他那么需要他,那么深爱他,偷偷摸摸想了整个少年时光,他怎么能不动容?
本来就是休戚相关的亲情,打断了骨还连着筋,他眼里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天琪道:“没关系,得不到我就退而求其次。还是亲人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清明更难过,伸手揽过不由自主就要吻他。
天琪闭上眼,在他唇上轻轻一碰,道:“这样就很好。”
清明心里翻起莫大涟漪,风云诡谲席卷着他软化的心。
说着转眼到了晌午,日头高照,天琪有些急了。话已说尽,再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样相对无言,依偎坐着呆到下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从正中一寸寸往西南方向移动。草地上广袤无垠,景象变幻。天琪的心一点点冷下去,直至夕阳西照,晚霞漫天,他忽然站起来往高处跑去。只要还有一刻红光,这一天就不算完。日头落一寸,他跟着往前跑一段。身影在暮色回合中形单影只,孤寂寥寥。
清明彻底崩溃,跑出去喊他:“不走了!我不走了!”
天琪恍然未闻:“你说什么?”
清明跑过去,一把拥住他,哽咽:“我败给你了,我不走了。”
天琪不相信地:“你是爱我,还是可怜我……”
清明上去堵住他的嘴,含着唇瓣热烈吮吻,唇舌交缠,急切索取着他的气息温度,所有一切!如此缠绵悱恻地吻了许久,滚烫的呼吸交错,清明退出来,安慰似的吻了一下水意红润的唇瓣。
“好了么?”
天琪有些发怔,捂着唇脸刷的红了,真是漫天头顶大彩砸到身上。
他要哭不哭地扑进清明怀里,脚下不稳,草地滑坡,一绊就连着清明一起滚落山坡。
清明连忙护着他抱住,也没滚多远,滚了天琪一头草屑。
他忽然傻傻地笑,又哭又笑不成个样子,清明也笑了。
与其和他一起这样难受,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琪害羞地对清明道:“回去和他们说?”
清明应着:“嗯,回去和他们说。”
天琪又傻笑,“不会是做梦吧?”
清明作势又要吻他,他挡着软软地自己亲了他一下。
又甜又幸福,真的不是做梦。
哎哟,方才撞到石头他屁股好痛,他猴儿一样在清明身上躁动,清明要去看他伤在哪里。
他遮掩着不让看。
前段时间雷雨那晚在学校还留了一些伤没好,怕他会问。
清明没管他,拉开一点裤子看到腰上伤痕,一下沉默了。
“怎么回事?”
他忙交代前几天拍戏比较激烈,但是已经不疼了,很快就好了之类。
清明思忖半响,看也没有大碍,忽然问道:“他碰你了?”
“诶?”
“那个薛回,他碰你哪了?”气势深沉,蹙着眉头。
诶!!他的哥哥后知后觉学会吃醋了?
天琪如今陡然被大奖砸晕,一身轻松,由里到外都放肆地透着快乐。
他攀上去坐清明腿上,轻轻地在清明耳边道:“他哪里都碰了。”
清明一巴掌拍在促狭的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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