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嘛的?”余海开了门后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打算让这个人进屋。
“我来看看你过得还好不好。”门外的女人一脸愁容,啊不知道是又让哪个负心汉欺骗了还是一想到要见他就忧愁得不行。
“能好到哪儿去?看不看都一个样儿吧?”余海皱皱眉,对这个说辞很不满意,“你多瞅我一眼我也不会突然暴富,你来多给我扔点儿钱还差不多。”
“你这孩子……”女人看起来有点儿伤心。
“你是来看看我死没死的吧?我没死你是不是特失望啊?”余海眉头都挤成川字了,满脸的不耐烦。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也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女人敞开双手向前跨了一步。
余海厌恶地往后一躲:“跟我扯这些戏精的东西没用,是肉也是一块烂肉。”
“怎么可能……”
“不是你干嘛不要?!”余海突然一甩手,门被甩得拍在了楼道的墙壁上,他瞪着眼前的女人大喊,“你们谁都不要!我他妈从生下来就是多余的!你来看我还不如给我多扔点儿钱!”
女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复杂,顿了两年后她皱皱眉,低头打开了手提包,从里面掏出来一沓人民币:“小海,妈妈知道你恨妈妈……”
“知道就给钱快滚。”余海打断她。
女人看他实在讲不通,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干脆直切主题:“国庆结束后我接你去市里。”
“去市里干嘛?”余海一开始显得有些诧异,继而勾了勾嘴角又恢复了笑谑的神态,“怎么,勾引了一个在市里有房有车的大爷啊?那接我干嘛?您二老自个儿二人世界去呗——还是大爷是空巢老人缺个儿子啊?”
“你……!”女人一时气急,攥着钞票的手不断发抖,最后一把将钱尽数甩到余海身上,转身跑了。
余海站在原地一直望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蹲下来去捡地上的毛爷爷。
谁能跟钱过不去呢?
余海数着这一摞红色毛爷爷,忽然间就想起了生日那天落寞的边潮。
“啧,我想他干嘛……”
余海将钱尽数收到钱包里,站在衣柜前愣了两秒,默默地掏出手机给“独爪兔”发了个微信:
“出来,哥带你过个迟到的生日去。”
——
国庆的街道实在是辉煌又热闹,家家户户大店小铺的门口***满了五星红旗,街上的人史无前例的多,似乎全县的人都跑到街上了似的。
恐怕市里会更热闹吧,市中心之类的?一栋栋在黑夜里闪烁着霓虹灯光芒的高楼大厦……
余海感到一阵烦躁,甚至有种想在大街上当众摔手机的冲动。
“海哥!”
这一声呼喊击碎了所有的情绪,余海抬头望向那个边向他招手边往这边跑的男孩。
还行,边潮今儿个穿得挺潮,卡其色皮衣,纯黑牛仔裤……主要还是马丁靴显得腿太长。
没戴帽子,正好,余海也对着他招了招手,等到边潮跑到他面前的时候伸手一把给人脑瓜顶扣上了一只印着金边70的黑色鸭舌帽——跟自己头顶上的同款。
AYO everybody在你头上暴扣……有毒吧!
“我刚才看到就买下来了,”余海努力压下脑子里狂飞的弹幕,一脸面无表情地说,“很有节日气氛。”
边潮摸了摸帽檐,也没摘下来,一瞧余海头顶上的帽子就明白了:“一样的吗?”
“一样的。”
“谢谢。”边潮笑了笑。
“先带你吃东西去吧。”余海别开视线。
“我吃过了。”边潮如实交代了。
“跟我出门前居然吃过饭了?”余海挑挑眉,“很过分啊这位小伙子。”
“那……可以吃一点儿的。”
“韩式炒年糕吧,很久没出来吃了。”余海抬脚就走,“一会儿吃完直接带你去金宝打电玩。”
电玩?边潮追上去的脚步顿了顿,从前边抚远带他去金宝的时候他只在门口好奇地远远向里望过,却从来没进去过,一是边抚远总说那里不是好孩子去的地方,二是……没钱。
“我没玩过,不会。”边潮再次如实说。
“谁生下来就会啊?”余海觉得匪夷所思,“带你玩儿还那么多废话。”
边潮闻言闭了嘴,跟在余海身边快步走着,没再说话。
——
电玩城没多大,但也算是全县唯一的一个电玩城了,要非跟市里的比也没意思。七个简单的黑色大字简单地印在红色的底图上:“神采飞扬游乐场”。
边潮一直跟在余海身后,直到余海买完游戏币问他想玩哪个的时候他都没缓过劲儿来。
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我……不知道……”边潮支支吾吾。
不知道这些玩意儿都是啥,怎么玩?
“行吧,今天就是为了开心,”余海打了个响指,拉过边潮的手,“先玩个少女点儿的。”
“少女点儿的”毋庸置疑,非抓娃娃机莫属。在琳琅满目的一片抓娃娃机中,余海一眼就瞧中了一架里面装满了白的灰的黑的兔玩偶的机器。
就是你了!
“我先示范一下,然后你来。”
边潮听他这么一说,立马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的手了。
不过可惜,并没有抓到。
余海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总之就是这个亚子,我就是告诉你该怎么玩儿,你来夹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