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啊啊疼！”余海疼得呲牙咧嘴，“是是是，姐，啊不，娘，您真是我亲娘，饶了我吧。”
“哼。”高瑶撒了手，继续摆弄起手里的微单。
“要不然你让边潮试试？”余海揉着耳朵。
“行啊。”高瑶爽快地递出相机。
“哎凭啥啊？给他玩儿那么痛快，给我就这样式儿的。”余海不乐意了。
“人家看着就比你靠谱！”
“操，”余海又打量起边潮，“哪儿靠谱了啊？”
“我不会。”边潮走过来没接。
“不怕，姐姐教你。”高瑶笑了起来，主动将相机递到边潮眼前。
余海看着这俩人研究微单，不满地啧了一声。
“要啧啧上别地方啧啧去。”高瑶瞪他一眼，后者找了个离他俩挺远的沙发坐下了。
——
“哇！太棒了！”高瑶忽然喊了起来，“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余海被好奇心驱使着蹦起来凑过去瞅了一眼，液晶屏里的画面很有感觉：模特微眯着双眼，抬起下颌，连上锁骨与喉结的线条，衬得整件西装都染上了一种禁欲感……反正甩了高瑶那仿佛兄弟故意偷拍的丑照不知道多少条街。
他知道边潮喜欢拿手机偷拍他，也知道边潮很有镜头感，却震惊于能拍得如此专业。他拍了拍边潮的肩膀：“可以啊！改明儿你也整个微单玩玩儿。”
“没钱。”边潮实话实说，却噎得余海哑口无言。
边潮的家庭情况他是绝对知道的，从那个意念交流的陈年破手机就能看出来。
他转头看向高瑶：“瑶姐，给点儿酬劳不？”
“钻钱眼儿里了？”高瑶对上他的视线，脸色不太好。
“你不会想无偿的吧？我还自个儿带的工具呢。”余海拍了拍边潮的肩膀，“这儿还有个大摄影师。”
“不是……”边潮拍拍余海搭在肩上的手，似乎想解释什么。
“那……这个数。”高瑶竖起两根手指。
“两百？”余海一挑眉。
高瑶眨巴眨巴眼睛，不太好意思地说：“……二十。”
“卸妆。”余海一撂挑子，冲化妆包走过去，“我刚还挨一电炮呢，二十就打发了？”
“别！”高瑶赶紧箭一步冲上来捂住了余海的包，“哥！哥哥！求你了！真没钱啊，我这成本都是借的。”
“……你也真行了，”余海哭笑不得，“管谁借的啊？”
高瑶没回答他，又伸出一只张开的手：“五十吧，不能再多了。”
余海笑笑不说话，高瑶急了：“那你想要多少啊？”
“来。”余海凑在高瑶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高瑶的表情从焦急变为了惊讶和茫然。
——
“你跟她要钱了？”
“我就跟她开个玩笑，一个小姑娘，我穷疯了为难人家，至于吗。”余海揽过边潮的肩膀，“人比我大都管我叫哥了，能不给人点儿面子吗。”
边潮勾起嘴角笑了笑。
“不过微单肯定是要给你买的，我可以跟那俩人要钱。”余海盘算着。
边潮笑容褪去。
“哎呀别川剧变脸儿啊，”余海拍了拍他，“我知道，他俩不欠我的，就算我一生下来他们就把我掐死，我也没话说，这些钱我以后会还他们的。”
“算了吧，太贵了。”边潮皱眉。
“就是因为太贵了，所以你也不会买的，对吧？那我想让你给我拍照你也没有工具，所以为了我想让你拍我的时候不用大板砖，我就送你一个。”余海努力地跟他讲道理。
边潮从兜里掏出手机：“我用这个。”
“不一样。”余海一脸无奈。
“一样。”边潮坚持。
“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余海说完还唱了起来，“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边潮看着他没说话。
“别这么严肃嘛，”余海率先咧开嘴角，“笑一个。”
“别买。”
“行行行不买不买。”余海伸食指勾了一下边潮的下巴，“来，给爷笑一个。”
边潮一脸“你是智障吗”的表情看着他。
“行，不笑，我记住了。”余海撒开胳膊，蹦到半米开外。就在边潮以为他生气了的时候他又蹦了回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那爷给你笑一个！”
“去。”边潮被他逗笑了。
“我男朋友笑起来真好看。”余海一乐，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一边跳一边唱，“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他身上发着光，光亮照到你心里最温柔的地方，所问所见所感，目之所及全部都开始有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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