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要到哪里去疯？”顾榕又问，“你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
东方松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正欲与顾榕说，被远远疾走而来的东方蓁叫住了：“以辰！”
“清玉君！”东方松咽下未及出口之言，拱手向东方蓁行了个礼。
“你先下去吧。”东方蓁包含深意的目光望向东方松道。
“是。”接到东方蓁暗示的东方松行礼退下。
顾榕望着疾走而来的东方蓁，他收起了笑容：“翰飞，你怎么了？是不是议事厅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蓁未答。
“与我有关？”顾榕望着东方蓁道，“是那秋氏卫队长说了我什么坏话吧？他们秋氏要说我什么，我猜都猜得到。已经习惯了，你不用理他。”
见东方蓁不答，又疑惑地道：“还是因为今天在玉门的事，你哥责备你了？”
东方蓁依旧不言。
“东方曜也是秋梧的孩子？”顾榕又换了个话题。
“是。”这次东方蓁回答了他。
这时顾榕才意识到东方曜是秋梧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尔后是久久的沉默。
两人在花园的廊檐下并肩而立。
顾榕把玩着绕魂铃，低声道：“翰飞。”
“何事？”
“在玉门镇，你为何不把孩子还给秋梧？”
“不能确认他们的关系。”
“事实不已经证明那孩子确实为秋梧所生？”
“那是后来。”
“如果当时能够确定呢？”
“不会。”东方蓁斩钉截铁。
“为何？”顾榕一下子激动起来，侧目看向东方蓁。
“孩子要给父亲。”东方蓁面无表情。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顾榕理解不了。
“他是地坤。”
“凭什么？”顾榕激动地一下转到东方蓁面前。
“规矩。”
“你摸着良心说，你当时那么做，是真的因为规矩，还是你祖母一直想要嫡系血脉？或者你自己也想？”
顾榕半哭笑地质问：“那孩子长得像谁，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不是你清玉君东方蓁的孩子，便是你大哥北辰仙君的。你告诉我这一切只是规矩？如果那孩子长得不像你大哥和你，你还会那样做吗？”
“够了，顾榕！”一想冷静自持的东方蓁提高了声调。
“你跟我说什么？”顾榕带着哭意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对不起！”东方蓁低声道，“最近仙尊府事务繁忙，我有些激动了。”
“不做仙尊又怎么样？谁稀罕。”他可以找东方蓁的茬，别人不可以。东方蓁这样说，想来是各世家之前针对东方蓁做仙尊一事让他心烦了。
顾榕闻言不屑地道：“一个破仙尊有什么稀罕，他们谁想要谁拿去，我们正好可以出去游历。一边游玩，一边捉祟。就不必管着那些修真界破事，管着那么些百姓杂事。”
顾榕说得兴奋，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很憧憬那样的生活。说完许久没听到东方蓁接话。顾榕惊得猛地抬头：“翰飞，你不会舍不得吧？”
又过了片刻，东方蓁才开口：“思行，很多事，并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的。”
“为什么？”顾榕不明白。他生性随意，不喜拘束，自己不喜欢的事，为什么还要去做？
“你们东方家族就是要求太多，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为什么非得统一划齐。”顾榕不满地道。
“走吧。”东方蓁将慎行换到右手，左手牵起顾榕往外走去。
看到东方蓁走的方向是山门处，顾榕疑惑地问：“都这么晚了，你去哪里？议事结束不是该吃饭了吗？”
东方蓁计道：“回仙尊府。”
“还没吃饭呢！”顾榕道，“今儿你哥出关，菜式会丰盛些吧？”
今儿一大早在玉门被秋沂那小破孩给缠着，跟秋梧还有修真界众家族在玉门街头耗了半天，午饭没吃就赶忙跟着东方蓁御剑返回广陵金阙。他正准备去厨房找些吃的，那边弟子来传令说宗主让大家到议事厅议事，东方蓁拉着他就去了议事厅。
他以为在议事厅里起码能一边议事一边吃些糕点，谁知案桌上就一壶清茶。耐着性子喝了一壶茶水，实在忍不住便先一步离席而去。
他到厨房寻吃食，任他一张抹油的嘴说得天花乱坠，今儿厨房的仆人却死活不敢提前给他东西。说是宗主出关，他们今日决计不敢造次。
真是岂有此理！
无法，他只能回玉清宫，拿了一壶之前珍藏的广陵春百无聊奈地饮着，还被东方曜那个兔崽子给撞洒了一地。
他真是跟秋梧母子都是冤家！
东方蓁闻言脚步一顿了：“回去吃！”
“回去吃？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不在这里吃？因为秋梧？”顾榕见东方蓁不答，要说原来还有怀疑，如今已然变成不可思议，“不是吧，他来了我们饭都没得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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