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规的设想，这么大的别墅，光是打扫卫生也是个大工程，屋内没有佣人，连功能性家政机器人都没有。
杜非凡仿佛看出了唐樱惊讶，自己去吧台冲了壶红茶端过来，“我喜欢清净，所以管家和佣人都是定期过来收拾打扫，但从来不会在这儿多停留。”
“谢谢。”唐樱也不客气，端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记不清楚多长时间没有喝口热水，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干裂。什么清净不清净，从杜非凡出现的场所和热衷参加的餐会来说，她可没觉得他是个喜欢清净的人，声色犬马的生活才是他的真实写照，“杜先生，有什么话你可以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就算回不去毛丹岛，她还可以去应急委员会找季冬，无论哪一种，她都不想跟杜非凡多待。
“你们工程师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我不是很明白，季队长怎么会让你去协查呢，而且非得是去联防队的驻地。”杜非凡用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把手。如果再有些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和蕾丝绣花的窗纱透过来，倒真像是一场闲适的茶话会。
此刻，天空阴云密布，已经飘起了霏霏细雨，雨点一丝一丝飘在玻璃上留下了水线。
“其实我也不明白，这也是我正想要问杜先生的，”唐樱觉得自己倒霉的不是一星半点，她可以肯定，季川带自己去驻地只是为了寻找杜非凡的突破口，“我被带去了联防队驻地的地下室，季队长问我的问题，十句有八句都是跟杜先生有关的，我说我不知道他还不打算放过我，杜先生，你觉得，季队长为什么让我去协查啊？”唐樱看向杜非凡。
杜非凡脸上有些不自在一闪即逝，“跟我有关？都问了些什么？”
“问我们的关系，我说不相关他丝毫不信，咬死了我是你的情人或者狗腿子，还问，”唐樱顿了顿，“你是不是在忙跟水肺人相关的项目。”提到水肺人这个词，唐樱敏锐地感觉到杜非凡的神色变化。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呢，季队长为什么这么问？”
杜非凡放下茶杯到桌面上，“我猜，他手里有什么实物性的证据，但是又不确定证据和我之间的关联，所以想从你那里寻找这种关联的一种肯定。”
唐樱点点头，“真是厉害，这都能预测到。”
“所以，季川手里究竟有什么？”杜非凡盯着她。
“我在地下室因为血糖太低，晕了过去，还吐了季队长一身，我记不太清了。”
杜非凡从唐樱提到水肺人的词汇，就疑惑季川是不是意外得到了三号海沟的改造体，“记不太清，那你再好好想想，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窗外的雨点儿越来越密，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
罗思的通讯接了过来，“怎么样了，我糖，这会儿到码头了吗？一切都还顺利吗，有没有回来毛丹岛的船？”
“不用等我了，罗思，你跟夏工说一声，不用等我，我待会儿回去应急委员会找她跟我说的联系人，我现在跟杜非凡在一块儿。”唐樱强调了一下杜非凡的名字。
“杜非凡？唐，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我待会儿送唐工去应急委员会。”杜非凡朝着唐樱的话筒说道。
等唐樱结束了短暂的通讯，她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看唐工什么时候记起来。”季川提到过三号海沟，肯定不是平白无故提起的地点。见唐樱迟疑了一下，杜非凡问道，“那我帮唐工想一想，季川手里，有没有水肺人的改造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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