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文很是配合，大概在他的眼里余冉已经被开除了中心岛的居民资格，不会再重复以往的风头无两的中心岛校草生涯。其实余冉对于薛瑞文也没有太多印象，学生时代的他大抵是不会关注薛瑞文这样放到人堆里找不出来的人。
薛瑞文看着他私家住宅的合成剂工作室也吃了不小的一惊，虽然是个简配版，但也不是一般工薪家庭所能负担地起的，在这里工作的私密性要比在研究院好很多，研究院除了高危的实验项目，其他很多项目的实验空间是共用的。
至于稀缺管控原料，关于耦合剂的那些材料已经常年作为无人问津的封印品，薛瑞文拿出来并不困难。
两人在余冉家的小型工作间合作的也还愉快，唐樱和杜非凡不懂他们研究合成的技术，则充当了后勤官的角色。任何的实验原料，生活材料，只要需要，就是出去一顿买买买。
杜非凡由于常年的花费习惯，买起东西来大手大脚，唐樱很欣赏他购物的豪迈，同时觉得，要是杜四少爷能自己付账那就更好了。
每次往外刷账户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滴血。
杜非凡看着她心疼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虽然余冉是因为就你才这样的，但是作为余冉的前老板，这帐还是算在我头上的，这些花出去的钱，暂时算我借你的，你们项目部也还没结束的吗，还是要回去五月岛工作的，回头等回去以后统统还给你，加利息。”
唐樱心想，她已经分不出来杜非凡的话哪句是忽悠哪句是真的了，一个私人离岛账户被封的人开出了那么多的空头支票，“你还给薛瑞文按了个股东的头衔，等他见到崔宁一切就都玩完了，他会发现你说的都是谎话。”
杜非凡正色道，“回去以后，只要我没有事，崔宁是不会被关太久的，季川的算盘打的比你清楚多了，肯定还很高兴我拉中心岛的高新技术人才入伙，况且，我说给薛瑞文的那些话，不全是瞎话，崔宁真的是股东，只不过我没有跟余冉父母接触过，临时把他们扯了过去，不然没办法解释我为什么对他的安危那么上心，总不能说我被你们真挚的爱情打动了吧。”
唐樱忍不住翻翻白眼，把账单付完。
时间过的充实而飞快，在唐樱账户上的钱快要花完之前，余冉和薛瑞文终于合成了第一支耦合剂的样品。
唐樱第一时间凑过去观察了一番，小小的一试管深蓝色的液体，光线微弱的时候发出紫色的荧光，怎么看都像是致命毒剂。
她没敢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一试管喝下去，别没缓解剥离效应，直接把小命交代过去了。
她其实想问，这种色泽和荧光，喝下去真的不会死得更快吗？
最近一段时间人工水肺的剥离效应越发影响余冉的行动，他觉得自己的肺通气功能跟正常值越来越远。他已经厌倦了这种每日吞服大量抑制剂的生活，他端起这一管深蓝色的耦合剂，端起了一份赌注，如果这份耦合剂不能产生有用的效果，他不打算再陷入每天大把大把抑制剂的生活了。
活下去，或者死亡。
“余冉，”唐樱看着颜色诡异的耦合剂，“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余冉下定了决心，“不用考虑了，就是它了，”余冉顿了顿，郑重说道，“能够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如果我能活下来，就……”他突然觉得说不下去，一个未知的结果，他不想留下一份虚无的期待。
“就怎么样？”唐樱问道。
“没什么，就这样吧。”
余冉仰头喝下抑制剂，陷入了沉睡。
“喂！”唐樱看着沉睡的余冉，不知他的道路是通向苏醒还是通向无边的黑暗。
她趴在余冉脸上盯着他的呼吸，很长时间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他呼吸的频率。
杜非凡把她往后拉了拉，“已经按上呼吸和心跳检测器了，你不用离他那么近，你离他再近他也不会心跳快一点或者清醒地快一点儿。”
唐樱这才坐到沙发上，盯着时钟等余冉醒过来。
她一直在纠结余冉说了一半的话，如果你能醒过来，你就怎么样呢？
如果你醒不过来，是不是要我一直在纠结你下半句话想要说什么？
窗外从蓝天白云到黄昏日落，华灯初上的时候，余冉的心跳频率和呼吸频率检测终于起了变化，有了些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唐樱眼睛一眨不眨，有些焦急地问旁边的杜非凡和薛瑞文，“余冉他是快要醒过来了吗？”
他们俩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这边
余冉徐徐睁开眼，唐樱觉得自己眼睛有点儿发酸。
“余冉，你还有句话没有说完，你说，如果你能醒过来，那你就怎样？”
余冉的视线慢慢聚焦到唐樱的脸上，他觉得自己肺部的撕扯感减弱了很多，这是减弱了剥离效应的表现吧。
“我说，如果我能醒过来，就听你的，按照你的生活轨迹来生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更换驻地，申请培育仓，周游世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泪水冲刷了唐樱的眼帘，“你说话要算话。”
余冉点点头，“算话。”
余冉在中心岛恢复了一段时间，杜非凡他们又一起回去五月岛，临走的时候杜非凡还跟薛瑞文讨论耦合剂量产的事情，力邀薛瑞文去五月岛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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