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道:“它刚刚消耗有点大,比寻常还要小一点,平时的时候没那么蔫耷耷。”
小小的奶猫趴在地上,没精打采地看着他们,黑葡萄眼睛水润润的,任谁也看不出这是方才大展神威的白虎,沈重楼心里一颗慈父之心蠢蠢欲动,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弯腰将它抱了起来。
“它吃什么?待会儿回城,去给它买些爱吃的吧,刚才真是多谢它了……”
话没说完,手指碰到一片冷硬的东西。
璇玑“喵呜”一声,似乎是想把东西往身下藏,被沈重楼干脆利落地拎起来了。
纯金打造的物件闪闪发光。
沈重楼差点要被亮瞎了。
……谁能告诉他,太子令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迟疑着捡起那块令牌,奶猫呜呜直叫,奈何没什么力气,完全构不成威胁。
平安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了悟道:“璇玑喜欢金子,越纯的金子它越喜欢,玲珑说它被行人身上的金牌牌勾走魂了,应该就是这个了。”
沈重楼细细一品,顿时觉得无话可说。
偷金子偷到窃贼身上,它可真是……太棒了!
他忍俊不禁地将璇玑往怀里一搂,道:“乖乖,谢谢你了,待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要多少有多少……”
璇玑眼见自己的金子被这人类抓进手里,揣进怀里,并且再没有还回来的打算,只觉得兽生无望,双眼一闭,打算直接睡死过去。
这时平安插嘴了:“它不爱吃,它只爱金子,平生最大的愿望是在金堆里打滚。”
金堆里打滚?这还不简单?
“太子府库藏的金子多的是,回去我禀明殿下,让他匀出来一点就好了。”
平安挑了下眉头,没说话了。
沈重楼逗弄了璇玑一会儿,想起他方才的话,问:“你让我去阻止他们?为什么?”
平安往墙沿一靠,想了下,用不太在意的口吻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那娘娘腔好像是在拖延时间。”
沈重楼一怔,刚要开口,那厢长生放肆地笑了起来:“哈!一群蠢笨如猪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吗?你们那两位同伴,可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一片狼藉的大院里,长生与两名侍卫紧绷地立在殿门前,一道距离泾渭分明,隔开了老陈明月沈重楼等人,角落里矗立着住持大师的尸体。
打眼一扫,人影满满当当,细看之下就不对劲了——至少沈重楼所知的,引他进门的那名僧人,一开始就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里。
老陈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炮仗一下哑了火,整个人都沉寂下来。
他皱着深深的眉,用眼神询问沈重楼——怎么办?
长生可没给他们太多时间交流,耳畔捕捉到后方掠来的破风声,大声叫嚣:“你们现在放我走,我便让他们手下留情,耽搁久了,你们就只能见到他的尸体了!”
他刻意将声音扬得老高,期盼那两位队友能意会他的意思:他下的是死令,但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拿尸体糊弄一下也并无不可,不需要真的威胁,只要争取到一点突破的时间就算成功了。
他看得分明,住持死了,那只白虎也失去了战力,两方相当于同归于尽,对方那名红衣少年一直未曾出手,看不透实力,但若那两人回来,他便有五成的把握能强行突围。
长生总算捡起了被遗忘的智商,难得深思熟虑谋划一回。
破风声自然不止他一人听到了,院子里气氛一时沉寂得近乎凝重。
两道身影飞快地掠过墙头,只听两声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某样重物落了地,激起一阵灰尘,待迷雾散尽,众人定睛一看——
两位蓝袍的僧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气息微弱,旁边还有一着精练短打的不知名人士,标准的刺客杀手装扮,此刻仰面躺着,早已没了声息。
长生:“……”
他想口吐芬芳。
高高的红墙之上,立着两道人影,冷冷淡淡地俯视着院内众人,身后皆用白布裹了道人影,为首之人身姿笔挺如天神一般,唯有急促的气息和略显苍白的面色无声宣告,这一架打得艰难。
容崖从墙上跃下,稳当地朝沈重楼走来,青岑紧随其后,他显然比容崖更狼狈些,青衣染了不少血,脚步也有些虚浮,走到近处,直接就把身后的尸体解了,往地上一摊,然后背靠着墙,缓慢地调息起来。
容崖看他一眼,朝沈重楼摊开手:“药。”
沈重楼:“……”
什么药?药什么?谁出门随身带药?容崖你疯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平安似乎瞧出了他的窘迫,轻笑一声,将沈重楼往后拨拉了点,伸手在腰间一摸,摸出个漆黑的小瓷瓶。
“回气的丹药,一个时辰服一颗。碾碎了敷在伤口上,也有止血的效用。”
容崖接过他抛来的药瓶,道了声谢,径直往青岑的方向去了。
长生总算是将震惊目光从那两具尸体上移开来,深吸一口气,气得脸色发青,若不是那秃驴有先见之明先死了,他一定要提着他的衣领好好说道说道。
你不是说他们很强吗?!不是说手到擒来吗?!你擒一个给我看看!
老陈没有同情心,敌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嘿嘿,兔崽子,你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一命,耽搁久了,你就只剩具尸体了。”
长生又遭暴击,差点活生生呕出一口血,胸口急促的起伏几下,他闭了闭眼,勉强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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