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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琬第二次清醒过来,是在自家温暖舒适的寝阁中。
睁眼是锦帐上的金钩流苏,触手是大床上的厚软锦褥,高烧退了,情药也解了,浑身舒泰清爽。
“公主可算是醒了。”旁边候着的蝉衣,见着她睁眼,跟着舒口气。又转身,作势要唤外边的小丫头们进来,伺候梳洗。
“别吵!”萧琬却阻了她,“……等我想想。”
她得把自己的记忆接起来才行。她醒来之前,似乎在高烧与惊梦中,沉浮了许久,再往前,是鹿台山下那个破庙宇,她在欲海中沉沦,快要化成水,烧成灰,然后抓着燕离来探她额头的手不放……后来呢,他到底,有没有,抱她?亲她?或者是,被她给亲了?上了?
啊,那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果真是烧坏脑子了吗?
“燕离呢?”萧琬捂脸,问边上的蝉衣。她准备去当面问问。
“呃……是燕小哥送公主回来的……那匹车骑大将军也找回来了。”蝉衣有些闪烁其词,继而又擅做主张,迅速岔开话头,“太医那药,开得还真准,说是睡得好,才好得快,果然,睡到今日,就差不多好了,公主的气色看着……”
“今日是几日?”萧琬打断她。
“公主……腊月十六早晨回来的,今日……是十八。”蝉衣答得吞吐,缩着脖子,等着挨训。
“燕离呢?”萧琬再问。
“他送公主回来时,身后还跟了一队京兆尹的府兵,他将公主放在门上,就被押解走了,应是下了京兆尹府的牢狱……”那侍女说完,就将头低了下去。
萧琬却未训她,只是咬着唇在那锦被中,一动不动地,回神了半响,才猛地翻身坐起,吩咐蝉衣唤人来给她洗漱梳妆。
她凝聚了全身的心血和力气,又来了精神和斗志。
她那么骄傲地许他,要保他平安的,可不能食言。
现在,轮到她横行霸道,大杀四方的时候了。
瞥见侍女手中,捧的是一件平日家居常服,萧琬心下一动,又吩咐:
“把我的朝议宫装拿来。”
大炎朝的皇家公主,位比公侯,出入朝堂仪典,着云锦紫衣,配金绣敝膝,系东珠玉带,簪点翠凤钗。
“嗯,还有,把先皇赐我的龙吟剑也拿出来……”
既然要去大杀四方,自然要穿上战袍,提上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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