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巷墙边,燕离将抓在怀中的人紧紧地搂腰抱住。
女郎起先还蛮有劲,小拳头砸在他身板上,咚咚响,脚上也犹如那小鹿蹄子,一阵乱点乱踢,嘴里也硬气得很,夜莺啼鸣般,将他啼哩咕噜一通嗔骂。
燕离忙着制人,也没仔细去听究竟骂了些啥,他只觉得心中涨得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哄她,索性一个旋身,将她抵在墙上,再将自己的身躯压上去,双腿钳人,腾出双手来,将那还要扑腾的双手给捉住,举按在墙上,她的头两侧。
这下,算是制得瓷实了。
只剩了那张小嘴,吐气如兰,伶牙俐齿,尚在本能地反抗她所受到的侵犯:
“燕小楼,你放开我!你那么使力做什么?你反了不是?来人……”
燕离一听她要喊人,心头更是慌涨,一个低头,便将那双唇堵住。
瞬间,整个天地间都安静了。
只剩下,那远远近近的,烟花爆竹,声浪如海潮。
心潮亦如海浪,将他没顶。
抓也抓了,抱都抱了,压也压了,此刻,还吻住了……
再也没了退缩的余地。
索性撤了禁锢,断了心弦,张嘴将所触香唇一口含住,吮吸一口甘甜,加重些抵磨,再多吮吸些,再加重些……
就这样,狠狠地,贪嘴地,吻下去。
恍若掉入一个黑甜的秘境,口中所触,柔软到无边无际,身躯所压,也慢慢化作一团棉花白云。
情动之下,儿郎浑身绷紧,心里软成泥。
可那脑海里,尚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清醒。
他抱住的,的确是一朵……天边的白云。
而如今的他,双脚都没在泥地的,如何能抓得住白云?
感觉到那双被他捉住的双手,渐渐松了劲。燕离竟本能地,张开十指,滑进她双手指缝间,十指交缠,将她双手紧紧抓住。就像是想要抓住那团心中的白云。
十指紧扣,更是心意相通,又是一番耳鬓厮磨,又绵软,又狠厉,那阳刚血气与香软甜味,都恨不得往对方骨子里钻。
到得后来,还是女郎受不住了,挣扎着,别开头去喘息,双腿发软,止不住地往地上滑。
燕离这才撤了双手,转了个身,自己倚墙靠了,再将她拦腰搂起来,挂在身上歇靠。
“我这十几日喝的都是清粥,实在没甚力气了,不跟你计较,改日再与你算账……”女郎趴伏在他胸口,铁骨铮铮地解释。给自己的服软,寻个台阶下。
燕离懒靠在墙上,在那清寒夜色中偷偷绽笑。他心中暗笑,这种时候,她怎就没点流氓习性了呢?
心中柔肠百结,爱怜得不行,却又有些嘴笨,不知该如何诉说,不禁捉起一只白玉小手,按在自己胸间:
“公主摸一摸这里……”
从他转身看见她那一刻起,他那心间的蓬勃跳动,一直就没缓下来过。
有些情意,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再回头看时,已无需赘言。
“我见着公主来,心里有些高兴……”话里的表达,还是很克制的,只是有些许高兴。
“呵,我来之前,可不还正在跟隔壁小娘子哥哥妹妹的,亲热着呢。”女郎摸了摸他的心跳,又竖起指头来戳,终是要跟他理论这个过结。
“我可没有将她……”燕离说了半截,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剩下半句就在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处理了。
“将她什么?”公主殿下有些不依不饶,仰头来追问。
“……”燕离有些羞赧。
“说清楚啊!”女郎不依不饶。
燕离无奈,在那夜色掩映中,豁出面皮,低头,附耳,低沉气声往她耳朵里灌来:“我可没有将她……按在这墙上亲……”
这种不解风情的愣头青,有时候冷不防说句荤素不忌的话,最是风情。
“……”女郎愣了愣,嗤笑着,在他怀中撒娇卖乖的蹭两蹭,算是彻底平复了之前的酸意。
“那以后,不许再有别的女人抱你!亲你!……”她想了想,还是不爽。
“嗯……”燕离喉咙里答她,浓浓鼻音,磁哑而温存。
“不仅自己要守身检点,也要防着别人缠你,谁也不行,那什么青枝妹妹,就算是亲妹妹,也不行!”女郎在他怀中,小虫儿一般扭着,白玉手指戳他心上,越发娇蛮。
“嗯……”燕离笑着,只管闷声应答。他心想,他是醉了。
“哇……”
突然一声稚儿哭声响起,于那身侧院墙转角处。
打破两人的你侬我侬。
燕离猛地撤手,萧琬倒是慢慢地站直了,两人转头去看那墙角处。
只见那墙角光亮之中,慢腾腾地钻出来三个小儿,高高矮矮的,一个总角,两个垂髫。
最高的那个,八九岁光景,已经梳了总角,指着边上那个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垂髫女孩儿,说到:“大……大兄,三妹妹刚才听说,她以后不可以再抱你亲你了,她伤心的哭……”
萧琬听得哭笑不得。
燕离摇着头,叹着气,走过去,将那三个小儿一一摸头,挨个儿介绍:
“二弟,小乙,八岁;三妹,小丙,六岁;四弟,小丁,五岁。”
“全是你母亲……”萧琬一脸惊诧,但终是没把“捡的”那二字问出口,当着那三个老成小儿的面。
“嗯!”燕离却会意,点点头,又补了一句,“名字也是她起的。”
言下之意,他母亲的善举,他可以接招,可这些甲乙丙丁的名字,他终是有些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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