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琬便硬了头皮,伸手至燕离腰间,要给他解腰上配饰与革带。
大不了长公主殿下屈尊纡贵,亲手服侍一盘他试衣。
那柔软小手,便灵活地攀上儿郎腰间,像个给夫君解衣的小娘子。
然而,实际上,公主殿下手笨,两三下,再是两三下,仍是解不下来……
燕离握住她的手,重重地捏了,轻轻地拿开,自己低头,取了腰上配饰,再解下革带,褪了那金绣玄锦的外袍,往边上案头一搁,又抬眸来将她盯看。
依稀有一声喉咙里的闷笑。
萧琬也就陪了一声尬笑,拿起案上喜服,抖开来,给他穿上。
这一次,燕离倒是很配合,抬着手臂,由她摆布。
萧琬双手攀至儿郎脖颈,将那衣领翻直,一路理整至胸前腋下,抄好交衽门襟,再拿过同色的镶玉锦带,往那狼腰上比了,要给他系上。
可双手圈至燕离后腰,再绕过来时,萧琬额上,就要渗出汗来了。
又是腰带!
她最不擅的,就是理整这腰上的繁复。可又觉得被燕离死死地盯着,也不知他下一刻要冒出句什么渗人的话来。
她也就发了狠,势必要给他拾掇整齐了,才撒手。
萧琬低着头,燕离的鼻息,就杵在她侧后颈处,又痒又烫。
她不觉滑身下去,蹲跪在地上,再仰面来弄那腰带。
远远地,偶尔抬眸一瞥,便撞见燕离低头凝目中,跳跃的烛光,撞得她心神荡漾。
“常言道,红男绿女,这身红,可真是绝了……”
萧琬便找些话来打破那凝滞。儿郎面目俊俏而凝重,身姿瘦削而挺拔。但她觉得,自己还能应付得了。
“按说,我该备一件礼物,作为你新婚的贺礼的,可是,我真的不知该选什么……才好,总是觉得,选什么都不好……”
千金万金,却选不出一件礼,能够拿来恭贺心上的人跟别的女人成亲。
“你放心,别看我平日里有些……随便,可却还不是那种不顾伦常规矩乱来之人,到了明日,你做了别人的夫君,我就不会再来纠缠你,也不会瓜田李下,让你与青枝生隙……”
这决断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可那礼服的腰带,仍是不得要领,萧琬额上,汗珠已是晶莹光亮,裙下双腿也开始发麻,手也发酸。
燕离的手便探下来,想要抓她起来。
“你放开!”萧琬一个甩手,将他一下打开。
下一瞬,却突然崩溃,坐在了地上,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就是这般没用,连件衣服都穿不好!……我就是这般没用,皇帝哥哥说什么,我就只能怎样,我没什么脾气,也没什么能耐,反抗不了。……虽然见着你要娶亲,我心里烦得要死,可又无计可施。……我既想你好好的,什么都好,却又不想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燕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语无伦次,一边说一边抽搭,前言不搭后语,却总算道出了些心中的混乱与难堪。
燕离蹲下来,将她扶抱起来,搁在心胸上,任由那未系好的腰带散开。
“公主……”他冲着那泪人儿颈窝,吐一声深深呼唤。
萧琬一边哭,一边抓起他衣襟,要擦泪,递至脸边,却又绷了一根弦,想到莫要弄脏他的喜服,便撤了手,抬起自己的衣袖来抹。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一边又还痴痴地再问,纠结于她的乱麻心思。
燕离却不答她,捉开她擦泪的手,低头来吻她。从眼睫泪水,到额上汗珠,从脸颊红唇,到颈窝深处,点点若火星。
儿郎嘴笨,花言巧语不行,换个方式的表达,却在行。
萧琬竟也被安抚住了,渐渐平息了抽搭,止了泪水。
温热双唇的点点熨烫,让她渐渐专注于肌肤之感,等那丰唇张来,含住她檀口灵舌,深深地搅和进去,她也就忘了明日的亲事,忘了此刻的喜房……
或许少息,或许良久,燕离垂头在她颈间,一口抽气叹息:“我要娶亲,公主还是赠我一件贺礼吧。”
“嗯,好啊,你想要什么?”萧琬傻傻的,本能的温顺。
“要你……”低沉喑哑的声音,往她耳窝子里灌。
“……”萧琬仍是没回神。
“让我再艹一次……”那儿郎的粗话,脱口就来了。终是藏了些边城里长大的浪子习性。
萧琬听得心头一紧。
后腰臀线上,一双手掌将她猛地一按,便按在那喷薄的火山上。
萧琬突然想起这喜房光景,转头环顾,便陷入一种禁忌迷狂,浑身发软,又起了些战栗寒颤。
那儿郎也失心疯了,就在那喜色案桌旁,就着那站立的姿势,就开始来……弄她。
耳边还一阵一阵地,给她灌些迷魂的情话,粗鄙而温柔:
“我每次一见着公主,这身下就要起来,更别说刚才,公主还在我腰上,摸了半天……”
“我也知道,娶了青枝,自然该一心一意待她好,可这心里边,总觉得空的发慌,又涨得难受,公主可明白,这灼心的滋味?”
“不仅心里边是这样,我这全身,五腹六脏,肌肤毛孔,都是这样,焚身似火……”
“这焚身灼心的毒,只有公主这软香温玉才能解……”
“可这软香温玉,又简直要命……”
“公主将我的命也拿去吧……”
“今夜之后,公主最好,莫让我再见着了……见着了,我怕忍不住……忍不住,又想要交代给公主……”
起伏海浪,时而温柔,时而凶猛,时而将她淹没,时而又将她抛起。
总之,心境如身受,起起落落,死去活来。
不是斯世何世,此处何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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