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归是个武将,束起来方便些。何况这些年我也习惯了,不束着还有些不习惯。”
南溪惯穿素色的衣裳,此时仍旧一身青色长袍,玉冠束发,腰侧直插一把黑鞘长剑。只见她长身玉立,眉宇舒展,五官并无惊艳之处,却总是无形中让人顿觉一股清雅之气袭来,流窜心间,无端抚平人心的尖锐。加之她胸前被束,恍然真若男子般。
卓姬立马将目光移开,脸侧已微红,跟在她的身后去了前厅。
“原是公孙君,劳你探望了。我身上的伤已经大愈,难的蔡将军挂念,还望公孙君回去后定要将我的一番感激之情诉与蔡将军。”
来人正是蔡文手下的小将公孙武。此人生的高大健壮,且力气颇大,很得蔡文的喜爱。也是靠着公孙武,蔡文才能在数次大战中大获全胜。
公孙武将木匣递给南溪身侧的卓姬,也拱手道:“大人是太子身边的近臣,来隆城数日我还未曾来此探望过,今日正好借机来此。也不知这犬图人怎的混了进来,竟敢公然伤人,要是落在我的手中,定要好好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楚南溪坐在上方,定眼瞧着公孙武一脸愤然的模样,只抿唇不语。此人虽是蔡文手下的小将,可是前世也是他救了自己一命,只是可惜了拜在蔡贼人的军下,“犬图人?你怎知是犬图人伤的我?”
“大人还不知道吧?蔡将军已经查到了那人的踪迹,原是听闻您是从晋都前来助我大军抵抗犬图的,又见您不似兵士勇猛,这才下了狠手。真是他奶奶的,全当我晋军都是弱鸡不成,逮着机会便烧杀抢掠,实在可恨!”
公孙武重力拍了桌案一下,斜眼去看上方的楚南溪,越看心中越是生气。本以为派来的是个与他一般的威猛大汉,怎会想到竟是个瘦弱的小儿?这幅身板如何上阵杀敌,果然蔡将军说的没错,此人全凭太子宠信,竟拿隆城百姓不当人命。这趟差事他来的是心不甘情不愿。
继而又道:“大人如今也知晓这犬图人是如何凶猛,药膏再好也救不了不自量力之人。您是太子近臣,想必王城生活必定舒坦,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再被人所伤,失了性命可是得不偿失。”
南溪端坐上方,无视他眼中的轻蔑,只举起茶碗轻抿了下,而后放下,拿过那盒装着良药的木匣来,良久,
“多谢将军关心,回去便不必了。这良药既是蔡将军所赠定是极好的,想必性命也是救得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那日我与贼人交手几招,见他身子矮小不似犬图人高大,且招招都是隆城兵士所练之武,我还以为是隆城人,竟没想到是犬图人。只是不知,这隆城军中可是出了叛徒?”
公孙武听此,顿时怒火上头,只大喝道:“王城锦衣玉食竟养出尔等官吏,张口污蔑。隆城兵士管理严格,岂是犬图人能随意混入的,你莫要胡说!太子竟派如此之人来隆城,实在是可气!”他愤愤离开。
“大人,他骂您!”阿严亦是一脸愤然,方要提剑追出,便被南溪叫住。
她起身掸了掸皱起的衣裳,目光望着屋外被公孙武砍断半截的枯木,忽的抿唇一笑,“骂就随他骂去吧。只是这下子,隆城的兵士都该与公孙武一般恼怒我了。”
她并不知晓那贼人到底是谁,只不过定然不是犬图人就是。方才那番话也是南溪故意为之。
公孙武身为小将,其治下的兵士是最严格有纪律的,而她方才那番话便等于往公孙武的头上泼了层污水,他理该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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