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狠毒心肠,不然也断断做不出仗势欺人搜刮民脂之举。
“你前些日子派人送的良药我还未用过呢,正巧这胳膊又伤着了,正是派上了用场,可要向蔡将军好好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南溪弯眸轻笑,一派和气。便是这幅模样,却让公孙武欲言又止,想起蔡文与自己抱怨说那楚南溪要求极多颇是无赖的言论,便止住了话头,只拱手道:“我记住了,大人今日也累极,且回去歇息吧。”
南溪今日方坐上马车,正在里面舒展筋骨,便见卓姬望着自己,因问道:“有话便说,跟我有何好避讳的。”
“大人,您想必恨极了犬图人吧?”卓姬垂眸,又道:“两族已是死敌,若大人领兵作战,定能大杀四方。”
她话里的低落太过明显,又怎能瞒住南溪?可南溪也只当自己听不出来。
“恨那是必然的,犬图杀隆城百姓抢晋人粮食,试问哪个晋人不恨犬图呢?”
见卓姬目含泪珠望着自己,南溪又道:“那是战争所必然带来的。可又想来,两国又有何深仇大恨非至于屡次战争不可?我只是一介俗人而已,能够做的便是尽我所能保晋国百姓安平。那犬图也必定是想要犬图人有衣穿有食吃,本无大过,可至隆城城内随意抢夺便是盗,盗便是可耻,若非要论个对错,那便是犬图王实乃无能之人。”
“犬图所居之地,不乏水草丰美之处,若是专心生产,那犬图人也不至于时常抢夺他人粮食,以至于冬季还要担心自己抢夺的粮食够不够过冬。我且问你,犬图人是否每到冬季便有数人饿死冻死?”
卓姬愣愣点头,待反应过来匆忙又道:“我、我长居于隆城,对犬图熟知几分。”
南溪只笑不语,片刻后才道:“若战那便是敌人,若和那就是朋友。”
待南溪回到府中见奴仆上前来将一封文书递于她,进房中展开一看,是太子御的亲笔。
原是他听闻南溪被刺伤一事,担心南溪应付不过隆城的事情,便将公子安派了过来,如今已经在路上,不日便到了。南溪却是盯着那竹简上的字迹发了呆。
太子御此人温和敦厚,待人从来都是温声细语,唯有在她面前时偶有调皮之意。就连竹简上的字都如他的人般,仿若雪尖寒梅又仿佛春水桃花,小巧又秀美。
前世,她于犬图辗转归来,听到的却是太子御拒了秦王嫁女的提议,自此失去了秦国这个强大的支撑。当时王庭上大都是些奸佞之辈,因着南溪被犬图所撸之事,太子一党屡遭谩骂,直言南溪叛国或有太子指派的嫌疑,想要与犬图谋和撺掇王位。
当真是群魔乱舞,皆是胡言乱语。
可惜她从犬图归来未曾见过太子御一面,当时他已被囚于宫中,身边的幕僚近臣走的走、被杀的杀,唯有同胞弟公子安不惧性命为他筹谋划策,可惜当时却已是回天无力。
她也于公子安的府上一剑了却了性命。既是身体早已至极限也是不愿被奸人所刺,只盼自己的血能浇醒些许醉酒之人。可心内也知晋国已是回天无数气运已尽。
她唯有一后悔之事,便是没能告诉太子御。儿时约定早就随世间沧海所变化,无论他娶谁南溪都不会生任何怨怼之心。太子御至始至终都是她心中唯一的王。是愿看他遨游天际一展雄途,是愿在他身侧替他披荆斩棘铲除奸佞,待他终登王位创盛世太平。
是爱非爱,更似一种信仰,一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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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等我等我,看我潇洒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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