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只能铤而走险,行此陷招。
“此前我未想过你会来此。我虽是太子幕僚,可是若是军政大计,蔡文势必是不会听我所言,这才早做谋划,不过,你既然来此,那便好办许多了。”
南溪半躺在床上,身上只剩下白色的单衣,那衣袖旁血迹尤为明显。可她仍旧镇定自若的与晋安说隆城局势,仿佛此前并未受过任何的伤痛。
晋安垂眸看着那伤处,半晌,忽然问道:“……你疼吗?”
南溪愣了一下,话语忽然终止,待反应过来后,不禁失笑。
本是与他说些隆城局势的,没想到这孩子竟没在听,刚要说不疼的,可抬头就见晋安那双满含关切的眸子。
话头落了下去,只诚实道:“还是,有些疼的,不过只一点点。”
当天晚上,蔡文被人套在麻袋里狠狠打至半死,而旁边的护卫竟是连贼人的面都没见到,只觉那人身手矫健且杀气腾腾。
就连旁边的护卫也遭了个殃,昏迷的昏迷,吓跑的吓跑。可怜了那蔡将军,在街道上昏迷了一夜,天亮才被人发现送回府中。这些日子里一直在躺在床上,连站都站不起来,是以也并不知晓外面都快翻天了。
南溪重伤之事很快便在众多兵士里传开,加之卓姬每日气愤异常见人便大骂那送药之人,让人不多想都难。
旁人又不似公孙武一般,受到蔡文的提携。
因着此事,城中谣言四起,大意是说“蔡文因为年迈已经无甚功绩,且每次都被犬图打的屁滚尿流,生怕楚大人会顶替了他的位置,这才暗下杀手”,隆城大多数的百姓早就受够了蔡文的欺压,一听到此话,对那素未谋面的楚大人顿时心生怜悯,不少竟是信了那谣言,恨不能让那躺在床上的楚大人立马顶替了蔡文。
大概蔡文也没想过自己的阴谋诡计会如此泄露,隆城就算是有医者那也是些江湖郎中,无甚大本事,就算是查也定是查不出那药里的伤人害命的东西。
可万万没想到,这公子安来隆城便也罢了,竟还随身带着医官。
可就算是外面如何讨伐蔡文,蔡文躺在床上也是一概不知,还心心念念着要将那不知死活的贼人找出来,狠狠的抽打一顿解气才好。
南溪在府中已经养了数日,不去校场,倒清闲了不少。
她端坐在案前,本意是要看些兵书的,可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那案桌上,华美的青铜瓶里是几支绽放的红梅。
她居住的地方向来朴素,除了床榻桌案便再也无多余的地方,可近些日子,不仅门边多了些彩珠穿成的珠帘,就连地上也铺了层厚厚的棉毯。
奢华靡丽之风,比之晋安的寝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视线凝在那株红梅之上,鼻息嗅着淡淡的清香。
指尖轻放上,雪白指尖擦着薄薄花瓣,那颗经历生死后早已波澜不惊的心,却因这点艳丽之色,变得生机勃勃.起来。那双清水般的眸子,也仿佛被艳丽梅花所染,聚集屋外的光点,变得灿灿耀人。
卓姬从门外而入,见着南溪视线凝在梅花上,笑道:“大人,您瞧瞧屋子里放上些花多好看,偏您之前喜欢什么枯木,瞧着便死气沉沉的。这样多好,屋子里才有女人的样子嘛,可别像那些臭男人一样。不过,也不知是谁如此懂的讨人欢心,这每日变着花样的来送花,让人都摸不着踪迹。”
南溪移开视线,心里却想着,那孩子可是比姑娘家还要爱美,居处吃食也是样样都精细的很。难为他肯来隆城这样的地方了,也不知私下里埋怨了多久,定是要不开心上些时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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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我送了南溪姐花,她肯定猜到是我了吧?(窃喜)
南溪:这孩子真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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