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丽且惊且喜,“你?啊,是你,你回来了!”
“假期,我回国探亲。”
两人迅速“旧情复燃”,且从没有过的合拍——不管做什么。
杨令沅是个有才情又浪漫的人,就算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也能博得齐丽的笑,一张纸巾,三两下折出一只小老鼠,起个名字叫齐小丽;捉着齐丽的手提笔在她手心写上一段话,句句入心。
齐丽迷恋与杨令沅之间的那份潜藏的细微的感觉。竟然会有这样一个人,见面就觉得无限欢欣,她还不知道,她迷恋的这种感觉实质上是一份蚀骨的暧昧,只是沉浸在得到这样一个朋友而开怀的喜悦当中。
可杨令沅却把这平和的表象打破了,她贸然地开口告白,连一点暗示都没有,“齐丽,我喜欢你。”齐丽迷恋的那种感觉生出了反作用力,让她的心差点跳出胸腔,如闻丧钟一般,惊恐不已,却不动声色地笑说:“嘿,你在英国待得时间太长了么?吃面包牛奶的人的幽默,我一个吃大米馒头长大的人怎么幽默得来!”
“别拿我的真心当玩笑,好么?”
“好。”
让杨令沅没想到的是,她再也见不到齐丽的面,连电话也打不通。她带着满心的失望与忧伤回了英国。
一年后,齐丽在光华的会议室里再次见到杨令沅,这一回,杨令沅的身份是总经理特别助理。
那种慌乱又占据了齐丽的心,她约见杨令沅,想知道她丢掉英国高薪高职的工作回来屈就一家小化工厂的目的。杨令沅笑得很轻快,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齐丽无法回答。杨令沅回来有段日子了,却再没联系过她,她能说她进光华是因为她么?杨令沅却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说:“没错,我放着伦敦的大办公室不坐,屈就一个小助理的职位,都是因为你。”她停了一下,眼睛闪闪发亮,懊恼地笑说:“因为你,处了三年的男朋友,我竟然毫不犹豫就把他给蹬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工作,思虑再三也给辞了,不知道多少人以为我有病。齐丽,你害死我了。”
齐丽一张脸不知该摆出什么颜色来才好。“你的选择,与我无关。”
杨令沅继续大言不惭,“如果你希望光华发展壮大,我帮你;如果你想你的女儿长大后继承你一手创立的企业,我也可以帮你;如果你想看见光华关门大吉,我照样可以帮你。”
齐丽从她的话音里听出那么一点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此刻就是杨令沅眼前的老鼠,捉放的权利都在对方。她能做的,只有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在一个劲想往外跑的大环境下,杨令沅回国的选择无疑是让包括在刘华生内的许多人感到不解的,不是脑子秀逗就是脓包。
杨令沅初露锋芒是在谈判桌上,三言两语便探到了对方的虚实,让同行的同事暗暗吃了一惊,一张年轻的脸,却有一颗叵测的心,这也让刘华生对这个“海龟”小女子再次另眼相看。
几年后,光华化工跃升成为省内化工行业龙头,刘华生坐上上市公司主席的位置,名利双收,杨令沅却连齐丽的一个笑脸也没得到。
人前,杨令沅还是老板最倚重的特别助理,精明强干、雷厉风行。背后,她怎么失望、消沉没人知道,但是,在她把一纸检查单拍在齐丽面前,眼睛通红地说“齐丽,只要你离婚,我立刻去医院”时,一定是带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好过”的怨恨的。
齐丽外柔内刚,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这样一份爱,叫她怎么接受!
九个月之后,她真的收到从美国寄来的出生证明复印件,两份。
齐丽一直沉默,在收到杨令沅从美国寄来的报告后过着如同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她用惩罚自己的方式希望得到宽恕,可她同时也知道,赎罪这种事,只是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
事缓则圆!事是缓下来了,但并没有圆。
“杨令沅,你何必呢。”
杨令沅揪着齐丽的衣襟,不屑地笑,轻轻地说:“冷。”齐丽见她的脸色气息都比之前好了一些,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拿了旁边的大衣裹在她身上,“好点了没?”
“只要你在,我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齐丽皱眉说:“你坐着,我去给你拿药。”杨令沅揪着她的衣襟不松手,“吃药有用我也不用等着手术了。”
齐丽没好办法,只能低声劝:“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孝岩思言怎么办?”
“你咒我死?”
齐丽没好气,“我是咒你么,上午还找老鼠药呢。”
尽管笑得很辛苦,杨令沅也止不住要笑,“还说,上午差点被你气死。”她把打着绷带的左手背递到齐丽眼睛前面,“流了一摊血,护士的脸都白了。”
齐丽叹口气,“你的目的达到了。”
“你心疼了?”
“我怕华生回来见到他破碎的红颜知己要找我拼命。”
杨令沅用幸灾乐祸的口气说:“他要是知道他的红颜知己最开始便另有所图,估计得气疯了不可。”
齐丽惆怅地垂眸,不说话,杨令沅又说:“我知道,这是我做得最对不起你的一件事。但是齐丽,我一直在等你阻止我。哪怕你说你对我从来没有一丝情义,我也好死心。可你就是不说,打死不说。”
我不是心无旁骛,也不能为一段悖世离俗的缥缈虚无的情感而放弃家庭、孩子,所以我没办法阻止你!齐丽轻轻地说:“思言孝岩都是好孩子。”
“但你的女儿,似乎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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