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北没吱声,已在她说话前将手机反向放置,让人无法有机会知道给他发来消息的是何人。
这个举动着实让林喻惠有些惊愕,自家弟弟是个什么样子自己比谁都了解,交友圈简单,而且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人,还都是些男人,能有什么秘密呢?
不过他从小就有主见,她倒是不担心,以为只是什么在学校里的小姑娘发来的表白消息,全当玩笑就过去了,所以也没太在意。
这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明乾像个开心果在两家之间惹的年纪大一些的长辈笑的合不拢嘴,以至于大家都开始夸林喻惠,说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活宝。
她听着也非常开心,一个晚上下来脸部都笑得有些僵硬
于是送客的时候,就偷了下懒,全权把事情交给了褚兰和自己的婆婆。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垂肩敲背,自我排解身体上的疲累。
突然,明天的弟弟从后面走来,献殷勤,“嫂嫂,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给你捶捶背吧。”
他嘿嘿一笑,手伸过来,想放在林喻惠的肩上,林喻惠吓得直往后躲。
他是什么德行她能不了解?
因为是全家最小的一个儿子,被明天的爸妈给惯了没了正行,从小就喝酒闹事,大了更是猖狂,比林渊北还大三岁,却到现在都无所事事,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天天在公司里打酱油。
“说吧,你有什么事,我给你照办就是了。”
被拆穿的明川也不恼,反而像找了个台阶,“嫂嫂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过来求个电话,你知道那个坐在第四桌的漂亮姑娘是谁吗?我问酒店经理她说那一桌是您的朋友。”
这时林喻惠才顿悟,合着是急色看上了郝佳,这要是别人她还敢做个中间人,就这种品行作风的人,谁还敢做这种媒?
要不是他是明天的弟弟,林喻惠还真不愿意和他说话。
好在郝佳已经有主,她也毋需编造什么理由来骗他。
“你说的谁?我想想啊,第四桌......”林喻惠放慢语速,故意卖着官司。
“不急不急,嫂嫂慢慢想。”
又陪笑脸又点头哈腰。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郝佳啊,那还真不能介绍给你,那姑娘是慕飞的女朋友啊,你没看见今天她坐在慕飞身边吗?”
“不可能!”明川大叫了一声,言辞果断,一脸我不相信,你在说假话的样子。
林喻惠被他吼得有些木纳,下意识的问出来,“怎么不可能。”
明川以为她说这话还是为了敷衍他,语气也不是很好,“江慕飞的女朋友上次我在迪厅看见过,明显就不是一个人,我还记得叫什么苏玥来着,就前几天的事。”
这倒让林喻惠有些意外,如果郝佳不是江慕飞的朋友,那为何乾乾要一直叫郝佳舅妈呢?
没道理啊?
等等!
她似乎还忘记了一个人......
越往下想,越觉得不寒而栗,原来所认知的事情全部都在土崩瓦解,剩下来的那根埋在地底下的根茎才是事情的真相
难道是自己的弟弟?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劝自己镇定,也许事情并不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的一句玩笑罢了。
对,只是一句玩笑罢了......
***
褚兰在找林渊北,她拎着包走到还坐在酒席上的林喻惠面前,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还坐在这儿,跟丢了魂似的,你弟弟呢?”又是一阵嘟哝,“奇怪,吃完饭就看不见他人了。”
“可......可能......已经回学校了吧,我看他这段时间挺忙的。”
林喻惠支吾,不敢看自己的母亲。
要是一抬头就能看见褚兰难得露出的一丝满意的笑容。
她这一辈子,算是过的比多少人都舒心,有个疼人的老公,乖巧的女儿不说。
还有个争气的儿子,这儿子在事业上完全继承了她的衣钵。
如果还非要鸡蛋里挑骨头,找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来,那就是自己的丈夫并不是医生出身,并不能完全意义上的算和她志趣相投。
她又因为一次事故导致手出了问题,不能再上手术台,所以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渊北的身上。
林喻惠躲在一边冒冷汗,偷看了褚兰一眼,见她面色缓和,才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怕自己的母亲发现什么不对劲来。
刚才她听了明川的话,有些魂不守舍,便想下楼去透透气。
酒店后面就是一个大广场,附近的小区有居民在跳广场舞,最炫名族风的曲调响彻了整个夜晚的天空。
因为这个,酒店还和广场上的大妈“争吵过”,觉得她们的这种做法拉低了酒店作为七星级酒店的档次,而这个广场建造的最初意义也不是受益于周边的小区居民。
可是怎么说都没有用,该来跳舞的还是会来跳舞,谁也管不着。
林喻惠透了一口气就要回去,认清事实后,她要做的就是在褚兰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先找林渊北谈一谈。
她对郝佳没什么异议,相反觉得那是一个通透伶俐的孩子,相处起来有些小心机,不过丝毫不影响交往。
可喜欢归喜欢,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不说她同不同意,褚兰的那一关就相当难过。
结婚前一晚,她曾和母亲闲聊时讨论过弟弟未来的老婆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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