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其实我今天只是想来谈铺面的……”
“我是房东,你还怕我走吗?正好我师父现在在我家,让他也去把这件事解决了。”
在去吴燕夏家的途中,梁凉都像被绑架又自知即将被杀害的小学生似的紧贴着门坐,颤抖握着手机的报警键。
他也没难为她,直接坐在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沉默不语。
幸好吴燕夏家的小区距离她不远,看到熟悉的街道,她才逐渐放松。
呜呜呜,这人真的好可怕。
吴燕夏带着依旧微弱挣扎的梁凉来到自己的家,在打开门前,感觉到自己衣角被悄悄一扯。
他无奈地回头,梁凉松开手后也正慌张地看着他。
她明明有一双灵气四溢的大眼睛,但看人总是靠飞快的瞥,神情倔倔的退后一步。
“你把……坦克,不,神灯,不……”
现在“坦克”不是“坦克”,“神灯”不是“神灯”,梁凉蹙眉结巴好一会,自己也糊涂了,她只能紧张地问,“你把蛇关起来了没有?”
梁凉真的是太害怕蛇了,如果吴燕夏还继续放养着蛇,仅仅是想到开门后脚下飞速游移过一条蛇的情况,即使知道那身体里可能住着是自己的爱宠,梁凉觉得她依旧会害怕晕倒。
吴燕夏看透她心思:“它们现在都关到笼子里。”
梁凉被他的目光静静一望,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心底一沉……
这人笑起来和油滑说话的感觉就像大流氓,梁凉却发现她更害怕他突然静下来的样子,不是像大灰狼的暴戾,也不是像小狐狸的狡猾,而是像……高高的悬崖。她不知道悬崖下面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掉进悬崖。
所以,这个可怕的大仙成为她房东吗?
吴燕夏家依旧是敞亮至极但又冷清的摆设,这次一进门就闻到甜丝丝的奶香瓜子味。
一个穿着青灰色中山装的老人,仙风道骨,胡须皆白,正坐在那唯一的沙发上喀哧喀哧地猛嗑瓜子,听到门口声响,淡然地抬起头。
门在她背后关闭,梁凉和老人对视,那眼睛居然如同深雾迷茫,眼眶处全是眼白而没有黑瞳,诡异至极。他显然是个盲人,因为沙发旁边除了满地瓜子壳,靠着一个油光发亮的导盲拐杖。
在梁凉买奶茶那晚之前,她对所有的怪力乱神从来不看不听。平静人生中最刺激的事情局限于被桑先生数落、暗恋一下竹马、日常穿穿LO服而已。
她现在感觉好虚弱,要不然,坦克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夏夏,你带了谁回来?”老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张望,他目光没有任何焦点,说话时微微沙哑。
“这就是那条狗的主人。”吴燕夏简单解释,“今天正好遇到了,把她带来这里让您看看。”
“让她过来。”
吴燕夏用目光示意几次,感觉自己被踹进悬崖的小白兔才非常不情愿地跟着他坐到沙发最边上。
而她刚坐下,眼前的老人举起骨柴般的胳膊,如同他目光还能清晰看到眼前的事物似得,就要越过占星师去捏梁凉的小手。
她傻乎乎也不知道躲,幸好吴燕夏“啪”的按住他,笑吟吟地说:“以您的功力哪还需要摸骨,人家都名花有主了。”
吴燕夏的师傅,大名鼎鼎、神出鬼没、称为国内三大国师的德勤山人,除了爱嗑瓜子的另外一个坏毛病就是喜欢摸手,尤其是喜欢摸女人的手。倒也不是什么色心,更像是习惯。
而被徒弟奚落,德勤山人脸色不变,他很泰然地收回手,摸了下胡子,摇摇头:“气息不对。”
“有什么不对?”吴燕夏看了梁凉一眼,略微好奇地问,“美女,你的男朋友不是魏奎吗?”
他轻描淡写的,梁凉原本如坠冰窟般的脸突然间又涨红到爆炸。
这么多年,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掩盖隐藏着对魏奎的心思,但这件事第一次被摆到明面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又被这样的人物公然戳破。
她声如蚊鸣:“……没,没,我和魏奎就是朋友。我,我还单身……”
吴燕夏无谓地耸了耸肩,德勤山人却在旁边解释了自己的话。
“你不是那条狗真正的主人。”
什么?怎么可能?
梁凉呆住了,吴燕夏客厅采光很好,阳光充足,气温也升高。在太阳和客厅里浓厚的奶香瓜子气味当中,她对这神神道道的人物畏惧稍微减轻了一点点。而说到坦克,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老爷爷,我真的是坦克的主人,我养了它五年呢!坦克还是小奶狗就在我家!”
德勤山人再慢悠悠解释:“万物有灵,以名为契。有灵之物奉主之时,须主人亲自冠以名。”
吴燕夏略微思索,他也问:“‘坦克’这狗名是你自己取的吗?”
梁凉也愣住。
最初养坦克是魏奎强塞的,她外表是十足的小女人,内心也是,不仅怕蛇,怕蝴蝶、飞蛾,还隐约怕一切有毛的小动物。而至于狗名,也是魏奎送来时随口起的,她索性也一直这么呼唤。
但除了没有亲自名字,五年里都是她亲自照顾坦克,眼前的老爷爷怎么就能用这种荒谬的理由认定她不是坦克真正的主人?
吴燕夏听到她非常不服气地咕囔一声。
他眸子闪过一丝无奈。
“你在说什么?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声?我真的不会吃了你,其实我现在也很害怕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