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了然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之前无笙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女娃娃，如今已经变成顶天立地的人。
尤其是九天凤女这件事情，超出他的想象，也让他的计划出现了变数。
不过，倒也好，有了九天凤女的身份，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师父，你和大哥还好么？相府，相府已经不在了。”看见了然就像是看见了父亲一般，无笙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我和无尘已经知道，他现在有些事情要去做，暂时没有办法和你们会合。”了然一边安慰无笙，一边说道。
“师父，杏林盟的刘真子和腾谷子在清风寨，他们找我相商一些事情，不知你这会儿是否要见他们。”
“我这次找你来有要事，让他们多等片刻，无垠，你且去给他们好言相说一番。”了然看着无垠说道，接着将无笙带往无人的校场之上。
”师父……”无笙看着了然的背影，她心里也有千言万语要说，更希望师父能够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是想说这一切，是否是我和你爹爹的谋划，大祁如今疫情泛滥，是否是我和你爹爹的谋划？”了然，直直地盯着无笙，想要看清她双眸之中隐藏着什么。
“师父……我……”无笙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如何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她竟然会怀疑她的爹爹和师父，这两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个给了她生命，一个教她医者仁心。
无奕的事情，让她心里多了一个结，如今刘真子和腾谷子的发现，又让她心里思绪万千。
“如果我说，这些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是我和你爹爹，你相信么？”了然平静地说道，“这一切只是我和你的爹爹的纰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当时我和你爹爹被大祁圣上和西蜀九溟刹两派人马围攻。”
“师父，我知道我错了。”无笙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知道我们在无奕这件事情上，让你受了伤，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保险。而且我们也需要有人给我们确切的信息。”
“所以，我们才会允许慕容曜将她带走。”
无笙抬起来，眼睛中充满了惊愕，这是她第一次听了尘说起此事。
当时她被青衣人打晕，醒来之后，发现无奕被人掳走，很是自责。后来她无恙归来，自己又被安排到无相寺，一想起这件事难以抒怀。
之前无尘告诉她，无奕在密道之中的情形，爹爹和师父都知道，而且故意为之，而被掳之事，又一次让她震惊无比。
他们把无奕当成了什么？棋子还是道具？而她在其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无奕的失踪，是你们安排好的？”无笙问道。
“当时我们希望慕容曜能够带离无奕，并且离开大祁。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无奕竟然和慕容曜达成了协议，重新回到相府。”了然瞥了一眼无笙眼中的惊讶说着。
“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契约内容是什么，为何回到相府……但是时事迫人，我和你爹爹只能按着原计划进行。”
“原计划？”原本以为师父和爹爹告诉他们的是事情的全部真相，他们知道的只不过是刻意隐藏过的真相。
“那爹爹的失踪，也是在计划之内？包括藏拙阁被封、相府被烧，甚至是后来无奕地出走、九天凤血出世，也是在计划之内么？”无笙激动地说道。
“无笙，你现在需要冷静一点。你不是想寻找答案，你只是想要你心中的答案。”现在的无笙已经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
“我不需要冷静，师父，我只需要答案。”无笙不想冷静下来，她害怕自己会发现更多她没有办法承受的事实。
“你爹爹的失踪是境月潮的缘故，这些计划中，唯一的变数就是无奕。我们没有想到她竟然修习了九幻韶音。”
“而这些直接导致了你所说的事情。如今，还没有到我们互相指责的时候。”
“指责？我不是指责，我只是……”
“只是觉得委屈？”了然继续说道，“说起委屈，你爹爹委屈不委屈？你可曾想过，他为这大祁奉献了什么？”
无笙知道，她爹爹为大祁奉献了什么，自己和家人，他化身为棋，用家人作为棋子，下了好大一盘棋。
而这起源，就是因为九天凤血。
不，不是九天凤血，而是对权力，对权力的执着和不放手。
此时，轮到她了。可笑的是她竟然是自愿地走上这个祭坛，满怀着骄傲和家国，一步步走上这个冷冰冰的祭坛。
“现在我们要想的就是如何拯救大祁。”
“拯救大祁？如何去拯救？如今的大祁，血归元肆虐，百姓苍生都在互相残杀……如何拯救的了。”无笙失魂落魄地说道。
换了乾坤，也只是自己一时心血潮涌。
“我们都在，就不会让天下苍生生灵涂炭。”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真子和腾谷子早已经站到他们背后，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谢无垠。
“没想到堂堂杏林盟盟主还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啊。”了然淡淡地说道。
“你们在这大校场上如此大声说话，不就是想让我和刘真子听见么。”滕谷子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嘴。“更何况，你们还需要杏林盟的鼎力相助。”
“哼，相助，我看是拆台不错。”了然面色一怒，“两个人也是杏林盟的老人了，也知道一场疫情，要想完全杜绝遗漏有多难。”
“竟然还会拿着说不上来的证据扰乱无笙的心，让大祁圣上和西蜀内奸看了笑话去。”
“你……了然，因为你和我爹爹的交情，我对你甚为尊重，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腾谷子拿出手里的小瓶子。
“这是我和刘真子按着你留下的诊测药剂配置出来的，我们也取了汪包子的血液做了实验，的确是与你之前不同。”
了然接过来，细嗅了一下，“你这药剂不妥，和我的相差很远。少了一位结续草，便谬之千里。”
“还有你，无笙，你没有观察出来，也是师父教徒不足。”说着，便将手里的瓶子递给无笙，“你闻闻，是不是少了一味药材。”
无笙接过来，细嗅片刻，才发现她出了大错。
在腾谷子和刘真子取出药剂的时候，她那会儿心笙摇动，早已经慌乱了神思。又加上清茶的香味，居然没有发现，诊测药剂中没有结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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