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琴顿时脸色大变,劫财还不够,还要对她这个人动歪心思?
她一想到自己被两个男人凌.辱的画面,理智顿时全然断线,转身就要跑。
高壮的男人冷笑一声,仿佛是在嘲讽潘琴的不自量力,而后朝着她的方向大跨一步,伸出手,就在快要抓她的时候,旁边忽然一道人影窜出,狠狠向他撞去,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快跑!”那人抬起头,朝潘琴喊道。
是蒋防。
她一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地上的高壮男人低吼一声,腾地一个鹞子翻身,跃起来跟蒋防厮打在一起。蒋防从小就学跆拳道,男人只凭一身蛮力,一时之间,两人缠斗得不分伯仲。
他低喘着,寻了个间隙,朝对面高声道:“我已经报了警……”
话还没说完,便听潘琴哑着嗓子叫道:“蒋防!背后!”
蒋防闻言,还没反应过来,月色下寒光一闪,他的小臂上便被划了一刀,血一下子从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间淌了出来,锐痛传入大脑皮层,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高壮男人对着同伙低骂一声:“蠢货!快跑,等会条子来了你怎么收拾!”
那个矮小的男人顿时就被他骂醒了,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于是两人头也不回地往树林深处跑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潘琴连忙跑到蒋防身边,她慌乱得脚下直打结,差点没摔了一跤。
她搀扶住他,泪水挂在眼眶,声线不由自主地发颤:“你怎么样?我们马上去医院。”
医院里。
蒋防坐在走廊边的长凳上,他的小臂上缝了七针,正火辣辣地作痛,包裹手臂的纱布还隐隐约约渗着暗色的血。潘琴去饮水机接了杯热水,手里拿着止疼片,蹲在他腿边,“吃药吧,别忍着。”
他点了点头,吃下药,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蒋防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看了会儿地板上铺的方格子瓷砖,然后又抬起头来跟她对视。
两人的眼瞳中倒映出彼此略显狼狈的样子。
半晌,他和她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潘琴站起身,坐在他旁边,问,“你怎么会在那里?”
听了这话,蒋防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只是从潘琴的角度,她看不见。
“我刚好也去大佛古寺,碰巧遇到。”他说。
她没有想太多,话锋一转,责备道,“既然报了警,就好好待在原地等人来,为什么跑出来,不知道很危险吗?”
那匪徒划下了这么深的伤口,她真怕给蒋防留下什么后遗症。尤其是他这样喜欢弹吉他,伤到筋骨,也不晓得有没有影响。
“当然是因为不想你受伤啊。”蒋防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心跳漏了一拍,不说话,垂下了眼,睫羽微颤,如同风雨中的蝶翅。
他不想看见她脸上继续保持那歉疚的表情,便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对了,你不是说自己是唯物主义者吗,怎么跑来拜佛了?”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祈求菩萨保佑我论文开题可以过审。”
蒋防大笑,失了些血色的脸庞依旧神采飞扬,“迷信,真正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潘琴不说话,仍是浅浅地笑,左手指尖看似不经意地搭上右手腕。
在苍白透明得能看见细小的青紫色血管的皮肤下,一个凸起的小点飞快掠过,那是她体内的蛊虫,之一。
无所畏惧,究竟怎么样,才能做到无所畏惧?
她害怕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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