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岸对我的辅导结束于他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其实特别期待中间发生什么关于我和陆岸之间的小绯闻,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为此我曾经私下问过石小娇,石小娇的回答很挫伤我的自尊心:“你俩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们相信陆岸的眼光。”
而我期待的班花、陆岸还有赵春深之间的三角大战也没发生,所有的事情都向前平静地发展着,其中发生的唯一大事就是赵春深和陆岸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一中,这在我们这所普通又普通的中学是相当不普通的事情,而且两个学生都出在同一个班级,三班的班主任一跃成为了我们区的名师。
比照着赵春深的辉煌,我升到初中部的事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我爸我妈还是提了一提,给我和赵春深摆了一桌酒,石大婶在酒席上开玩笑:“这是这俩娃娃的订婚酒,我们可得多喝点。”
石小娇听到这话哭了。
此后一年赵春深住校,我的人生有那么一点点寂寞,幸好有一个让我不着消停的陆丁,要不然我还真有点思念赵春深。
高一开学的第一个周末,赵春深回来了,理由是忘记拿《现代汉语字典》了。
高一开学的第二个周末,赵春深又回来了,理由是忘记拿《牛津词典》了。
高一开学的第三个周末,赵春深再次回来了,理由是忘记拿《薄冰语法》了。
高一开学的第四个周末,赵春深没回来,因为学校要排一出话剧,赵春深担纲主演。他这周没回来骚扰我,倒是让我有点不习惯,犹豫了一会,我将《古汉语常用字字典》、《新华字典》、《成语词典》一股脑给他带了过去,塞了满满一口袋,拎到他们学校门口的时候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矮冬瓜,你找我?”衬衫紧紧贴在后背上,赵春深掏出手帕擦了擦鬓角的汗,树叶已经开始飘零,天气却还是热得厉害。
“穷讲究。”我撇了撇嘴巴,将那一袋子递给他,“给你,书。”
赵春深扫了一眼袋子挑挑眉:“矮冬瓜,你还真不嫌累得慌。”
我将袋子丢到地上,揉了揉被塑料袋勒得发疼的掌心:“还不快感谢我,以后省得你来回跑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回去?”入学前军训的暴晒让赵春深的肤色褪去了昔日的白嫩,眉眼之间少了媚态多了凝重,曾经那个女孩子一般的男孩儿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仍旧是长腿细腰,肌肉却结实得很。
咦,那种模糊性别的美什么时候消失的?我虽然不大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眼前的人已然是个十分清秀的少年。
“跟你说话呢?”赵春深极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你怎么总是这个样子,跟我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
欠揍的秉性果然十年如一日。好心帮他拿东西过来还嫌东嫌西的,我白了他一眼:“你有病没病?帮你带东西过来一声感谢都没有。”
“谁要你好心?我乐意一趟趟的跑,你管得着吗?”赵春深将口袋丢回给我,“拿回去。”
“爱要不要!”我将口袋丢到他脚边,“我是你什么人呐?你说拿来就拿来,你说拿回去就拿回去。”
赵春深弯着腰看着我,一手揉揉我的头发,一手捏着我的下巴,眼珠动也不动地盯着我,我被他这含义不明的目光瞅得有点发毛:“你干什么?”
“矮冬瓜,”赵春深“嗤”的一笑,“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早年爸妈可是说过的,长大了,你是要嫁给我的……嗯?你说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媳妇……”
我被他这严肃的神情吓得呆了呆,尖叫了一声:“你再动手动脚的我喊人了!”
赵春深收回自己的手,摩挲着下巴,一脸的不屑一顾:“你以为你是谁呀?没胸没屁股的,你叫给我看看?谁信我能看上你!”
我怕了拍胸脯往后退了几步,确信这个距离比较安全的时候忍不住问道:“那你究竟看没看上我?”
赵春深的脸上绽起了我熟悉的那种狐狸笑:“你觉得呢?”
我瞅了瞅自己的胸,又瞅了瞅自己的屁股,摇摇头。
赵春深拾起地上的袋子,转身便走,走了几步扭头叫道:“矮冬瓜,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呸,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也掉头便走,走的几步觉得气不顺,扭头想要骂回来,回头的时候发现赵春深停在不远处看着我。
哼哼,一定又琢磨着怎么骂我,我迅速掉过头去,跑走了。
“素素!”出了校门,转弯的时候被人叫住,我扭头一看,是陆岸,果然长得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一样是校服,陆岸能穿出走T台得范儿来。
我觉得叫陆大哥实在有点俗,那时候还不流行叫学长什么的,叫哥哥,我觉得又没到那么亲近的地步,一直模模糊糊的不称呼他的名字,现在被叫他叫住了不称呼又不好,我纠结了一下笑了笑:“陆……”
陆岸在我跟前停下:“以后直接叫我陆岸吧。”
“哦,”我点点头,想要称呼的时候又觉得有点难张嘴,吭叽了一会小声说道,“陆岸。”
“吃午饭了吗?”
一想到午饭我就来气,原本核计着怎么说也帮了赵春深一个忙,不请我吃顿午饭实在说不过去,哪想到得到的是赵春深的一顿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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