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偌大的菱城,舒景天可以说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不是菱城人,早年赤手空拳一个人到菱城来闯荡,那时候谁也没把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看在眼里。舒景天做过工人、厨子、服务员,最后跑道片场里做了一个小龙套。
那时候影视还是最末端的产业,明星虽然风光,但赚得不多,“戏子”这个行业也很让人看不起。舒景天跑了几年龙套,从打星开始,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成了大明星。
成名了之后,他和乡下的老婆离了婚,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接来菱城。他渐渐隐入幕后,成立了“景天影视公司”,眼光毒辣的他投了好几部票房大火的电影,因为抢占了先机,景天影视一跃成为国内的娱乐产业巨头。
舒景天从一介一文不名的小卒翻身成为国内顶尖富豪,不可谓不传奇。菱城里熟悉舒景天的人,都要赞他一句:“狠!真得狠!”
对自己狠;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更狠。
舒家的小辈们从小就害怕这个掌门人。
舒景天常年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他年纪大了,腿脚因为早年的打星经历落下了病根,走起来并不利落,但眼神却犀利毒辣如初,只一眼扫来,足以教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舒家的人总是说,所有的小辈里头,舒槐和老爷子最像。前几年,舒槐因为一件事和舒景天大吵一架的时候,彗星撞地球,两人差点没把舒家的宅子掀翻引爆。
再后来……舒槐就慢慢变成了今天的舒槐。
什么桀骜不驯,什么叛逆狂妄,全都没有了。
她做了一个冷静自持、睿智优雅的舒氏总裁,带领景天影视走上了一个新的巅峰。
直到今天,舒槐看到舒景天,还是会有一丝不自在。
“爷爷。”她见舒景天一直微眯着眼睛,犀利地盯着周时泱看,又叫了他一声。
舒景天的目光这才从周时泱的身上移开。
“回来了。”他看了一眼舒槐,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进来吧。”
舒槐一指周时泱,解释道:“爷爷,这不是我男朋友。”
周时泱顺着她的话,笑着自我介绍道:“舒董您好,我是景天影视旗下的艺人,我叫周时泱。”
舒景天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没理会,转身就进门去了。
舒槐:“……”
爷爷的脾气还是这么臭。
方姨笑着上前招呼周时泱,解围道:“来来来,先进去吧。老爷子脾气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啊。”
周时泱笑道:“怎么会。”
舒景天的名号,他在圈子里混久了,早已如雷贯耳,叫他一声“娱乐教父”也不为过。今天他有幸见到这个传奇人物,只觉得名不虚传。
只是老人年纪终究大了,精神虽然不错,但身体看上去却并不算很好。
周时泱这么想着,跟着舒槐进了舒家。
舒一妍早就丢了书包,在一楼客厅里玩起舒槐送她的拼图来。看见周时泱进来,她立马向他求助:“时泱叔叔,快来帮帮我!”
舒槐见舒一妍又在忙活她那套巨难无比的拼图,甩给周时泱一个同情而怜悯的眼神。
周时泱奇怪地看了一眼她复杂的眼神,走到舒一妍身边,长腿一盘,坐下去帮她。
舒槐有些好笑地耸耸肩。
这套拼图的完整图是梵高的油画《罂粟田》,红的绿的蓝的一大堆,还足足有2000块。梵高的画向来走心,物和物之间没有边界,一眼看去就是凌乱狂野,更何况要把它拼出来——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舒槐之所以送舒一妍这套拼图,就是为了治治她的多动症的。
还真别说,舒一妍哪都不好,但却继承了舒家人的个性。虽然已经过去大半年,她还没有拼出小半,但她依然坚持不懈攻克这个难题。
这种个性,说得好听点叫“不服输”,说得难听点就叫“死缠烂打”。
舒槐有点同情起舒一妍口中那个叫“盛天宇”的男孩子了。
舒一妍立志要把他拿下,在学校里估计也是这样死缠烂打纠缠那个男孩子——难怪他看到舒一妍要躲。
哎,不行,她这个做姑姑的哪天得好好教教她怎么追男孩子。
舒槐勾了勾唇角,慢悠悠走到舒一妍和周时泱身边坐下。
周时泱双腿交叉,盘在地上,一只手肘放在膝盖内侧,微微拱着腰,撑着下巴,看着拼图盘,表情认真。
舒一妍给了舒槐一个眼神,里面满满都是崇拜之色。
舒槐给她一个白眼。
这只是摆出一个姿态,她就开始崇拜起来了?这小姑娘太单纯,太容易被外表迷惑了,不行,改天她也得好好教教她,怎么识破男人的阴谋诡计。
舒槐盘腿到沙发上,随手拿出手机翻起了新闻。
什么哈利王子明年要大婚了,什么太阳系首现系外天体,什么比特币突然暴涨,舒槐看得兴致缺缺。前两年傅予叫她去炒比特币,她当时自己的事都弄不好,哪有闲工夫去炒这个,傅予倒是去了。
按那孙子的手笔,估计赚了不止一点小钱,改天她一定要敲诈他一顿。
舒槐懒懒地想,翻到娱乐版面,一条标题一下子抓住了她的眼球。
“盛安林出现在《追踪嫌疑人》录制现场,疑似复出”
舒槐恍惚了一阵。
盛安林。
他竟然要复出了。
舒一妍在一旁尖叫了一声,又笑又闹地过来扯她的腿:“姑姑!姑姑!时泱叔叔快要拼出来了!你快点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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