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你?”
“嗯。你不知这种船上的业务。生意做得这样大,却无人去管,一定是有很厉害的靠山,单凭我一人去警署报案哪行?”
温淳犹豫了一下:“那你这么多年在香港……”
沈月娟又摇了摇头:“我害怕极了,隔天就收拾东西去了大陆。他们的手再长,恐怕也不敢伸到大陆。我也是今年才回,觉得风声已经过去,哪知刚才又有人上门惹事……”
温淳猛一皱眉:“那是‘他们’的人?”
沈月娟戚戚然笑了下:“他们说我前几天得罪了一位客人,把我教训了一顿。借口说得好听,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是在警告我。”
说到这儿,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拼命地擦擦眼泪,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温淳。
“今日我与你说的事,你千万不要同别人讲。否则他们也许很快就会找到我……”
“你就这样明哲保身?不想救阿珍吗?”
温淳的声音冷了许多。
沈月娟先是一愣,随后将手指痛苦地插.入发间,低声呢喃:“我想……我想……可是我也不想被抓回……”
她的样子懦弱又可怜,一时间,温淳竟不知道该指责她还是同情她。
——她努力过了,失败了,也就放弃了。
那自己呢?
温淳下意识摩挲了一下脖颈上的项链。
为了温宥,她也要继续走下去。
况且,今早她还去庙街找过那个丧坤。
不出意料的话……
她已经被人盯上了。
-
鸡蛋仔店已经关门,没有办法安全地联络到丛漠。
温淳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告知他这个消息,早早就洗漱上床,躺在床上把所有的一切都顺了一遍。
这事要简单点想,其实也不难。
阿珍被骗,被卖到那艘交易性.奴的轮船。后来她遇见了沈月娟,就让沈月娟逃出来,把自己被困的消息告诉丧坤。
丧坤明知女友被拐,而且听阿珍的意思,他是知道如何救阿珍出来的——但他却极力否认这一切,而且在整整十几年时间里,都没有出手去救阿珍。
为什么?
温淳想到丧坤早上与自己思念阿珍时的场景,只觉得深情中透露着几分古怪。
翻来覆去几十次,她猛然惊觉——
丧坤把项链还给了自己!
对!就是这个细节!
阿珍是他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女友,在见到她身上的一件重要的信物之后,丧坤竟然不哭不闹,还能冷静地将这项链分开又组装,而且还把项链还给了自己!
如果他真的爱阿珍爱了十几年,按照常理来说,他肯定会想要把这个项链要过去,留作念想的啊。
为什么他会不要?
温淳只觉得后背发凉,整个人都如坠冰窖。
除非……除非就是丧坤亲自把阿珍卖上船的。
他将女友卖为性.奴,自然是想女友自此之后漂泊海上,死在笼中,哪里能想到,她的项链会漂洋过海,到了温淳的脖子上?
与其说他是冷漠,不如说他害怕。
对他而言,阿珍就是一个巴不得摆脱掉的对象。她应该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好——什么项链,什么朋友,都应该统统从这世界上消失。
所以他才会把项链还给自己。
因为丧坤他……压根就不想要这串项链。
就像他抛弃了他的女友。
阿珍。
-
这一夜,温淳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反反复复,都是丧坤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当她发现了他的秘密之后,这个男人变成了一个阴险而冷血的形象。让温淳有些害怕。
他明明知道那船上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女朋友啊。
天还微氤,温淳就匆匆起床,去鸡蛋仔店门口等着打电话。
店还有十分钟才开门。
温淳缩在街角的角落里,看似随意,实际上却在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动态。
如果丧坤真的和阿珍的被拐有关,那么他应该也和温宥的死脱不了干系。
这个庙街的丧坤,也许就是他们能找到的那个突破口。
六点五十分。
鸡蛋仔店终于开门。
几乎可以说是很顺利地,温淳就和丛漠接上了话。丛漠听出她语气有恙,立刻就赶了过来。
挂了电话,温淳才算是长舒一口气。
只要丛漠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她还不能确定方路南和丛漠是否就是为了九叔而来香港的。
但是,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九叔正在做一些非法的勾当。
贩卖人口。
准确的说,应该是贩卖女人,成为大海中央的那艘轮船上,永不见天日的性.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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