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温远哪里懂这些,她舔了舔嘴角的红薯渣,眼睛咕噜一转,“为什么要考T市来,B市的电影学院不是更有名吗?”
陈瑶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的水平,能考到这来就已经是我天大的福气了。而且——”她向里面看去,眼神有些迷离,“有很多我崇拜的人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我希望能跟她们一样。”
温远有些不懂她的想法,可她有些羡慕她,羡慕她有自己的努力方向。不像她,哪怕她这段时间这么的努力,也只是为了达到一个人的要求而已。
两人情绪不似之前那般高涨了,沿着电影学院外面那条路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分钟,温远忽然提议道:“咱们去前面那条大桥上看看T市的夜景怎么样?”
陈瑶被她忽来的一句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温远已经迅速地啃掉了手中的地瓜,拉起她的手,飞快地向前面那座灯火辉煌,嵌着镶金雕塑的大桥上跑去。一路跑一路欢呼着,雪花落进嘴里凉入心脾,两个女孩儿就这么疯跑着,路灯打下来,照亮她们年轻的脸庞。
这座桥可以说是T市的地标,是T市最长的一座大桥,等她们好不容易跑到尽头停下来的时候,温远看着陈瑶说:“你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找唯一陪你一起来呀?”
陈瑶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突然发什么疯?吓我一跳。”
温远咯咯一笑,陈瑶似娇含嗔地看她一眼,低头翻包找纸巾擦汗,以免汗水弄花了她的妆。翻着翻着,她忽然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一脸苍白地看着温远。
“怎么了?”
“我的、我的钱包掉了!”
陈瑶话也说不利索,顾不上擦汗,沿路返回去找钱包。温远也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立刻跟了上去。
此时天已黑,尽管有路灯,可是到底还是有照不到的地方,温远帮陈瑶拿着手机,用那点微薄的亮光给她照明。
“陈瑶姐,钱包里有贵重东西吗?”
“没放多少钱,可关键问题是我的准考证在里面!”
“啊?”
温远脸色也刷的白了下来,她没敢再多问,跟着陈瑶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从大桥走回电影学院的大门,一处也没有放过,可到最后也没见钱包的踪影。
“怎么办?这下可完了,没有准考证我明天怎么考试?!”
“现在去补办还来不来得及?”
“不行的!”陈瑶急得快哭了,“招生办早就关门下班了。”
这下连温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满大街的陌生人让她陡升了一丝冷意。一辆一辆车子从她们面前开过,路灯时不时照亮她们的脸,温远无助地站在街边,看着迎面而来的一辆辆车子,她忽然有了主意。
“陈瑶姐,我用你的手机打一个电话。”
“给谁?别给赵唯一打!”
“不是的。”温远摇摇头,咬了咬唇,似是不是很愿意提起他,“给我小叔打,他在T市。”
接到温远的电话时,温行之刚刚走出GP的大楼。挂了电话,上车之后直接吩咐司机改道去电影学院。
他这段时间很忙。最近欧洲有一家大银行MH在闹破产危机,大小储户纷纷撤资,使本就飘摇的资本市场更加动荡不安。GP身处这个圈中,要说不受MH破产的影响也不太可能。不过相比这个而言,GP英国总部的大老板关心的更是另外一件事。
MH之前受国内一家大型保险基金理事会所托,承担了其个人账户基金的境外投资业务,在MH面临破产之际,想必理事会一定会撤资出来,转投他家。对任何一家银行而言这都是一块肥肉。暂且不论收益率如何,光每年的委托费用都是相当可观的。所以MH破产的新闻一出,GP总部的电话就打到了T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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