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劝不动,成奶奶唯有无奈地叹一口气。
温行之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而后默默地转身出了大厅的门。尚未走远,就听见有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喊他,一转身,瞥见了趴在窗边的温远。温家是那种老房子,窗户是要从下往上抬的,温远一边用胳膊举着窗户,连落了一鼻子的灰都顾不得擦,只眼巴巴地瞅着他。
温行之看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微哂,走过去替她撑住了窗户,说道:“怎么?”
本就是瘦削俊挺的身材,再加上外面的台子一垫,温行之顿时高了几分。温远用仰望的姿势看着他,说,“小叔,你没跟秦昭姐姐在一起吗?”
“是谁说我们要在一起?”
听了这话,温远心中竟好似松了口气:“那我暂时不会有小婶了?”
温行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这些都不是你该想的,好好学习才是正经。”
说着就要撂下窗户,被温远轻轻挡了一下。
“我还有事没说呢。”许是因为有些激动,她的鼻尖冒出点点汗迹,可遮不住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小叔,我前几天收到了一封情书。”
“情书?”
“署名是我的一个朋友,但其实,不是他写的。”她说着,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温行之觉得好笑:“温远,为什么你的麻烦总是跟情书有关?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是重点。”温远说,“小叔你知道吗?我们高三毕业的时候会有一场成人礼,全体高三生都会参加。那时候,学校会评一些优秀学生让他们上主席台领奖。”
“所以?”
“所以我想说的是——”顿了下,她说,“我从现在起什么都不想,好好学习,争取让你能看到站在主席台上的我,好吗?”
她在邀请他参加她的成人礼。他参与了她的过去,如今,她希望他见证她的长大。也许是信心不够,她的语气有些踌躇,但更多的是期待。
温行之低头看着这个瘦弱的快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终于抬起另一只手,擦掉了她鼻子上的灰。温远抬头看着他,只觉得隐在余晖中的他,声音连带着轮廓,都柔和了起来。
“好。”她听见他说,“我等着。”
人的努力和坚持都是需要方向和信念的,这种话温远是早就听人讲过的,可真正的切身体会,却是到现在才有的。进入高三之后,她学习是前所未有的刻苦,而时间也像上了发条一般,越走越快,一转眼,就到了十一月末。
温远最近心情不太好。近期学校组织了一次大型考试,大部分学生取得的成绩都不太理想,包括温远。教务处立刻决定放假三天,以作整休。
温远不愿松懈,照旧看书到很晚,第二日就有些起不来。乔雨芬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大半个脑袋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
乔雨芬俯下身,揉了揉她的脑袋:“还赖床呢?成奶奶饭都快做好了,今天你爷爷和温祁都不在,成奶奶特意晚做了早饭,好让你多睡半个小时。”
温远亦不敢偷懒,醒了神就下床洗漱。乔雨芬在外间一边帮她收拾床铺一边说道:“远远,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今天休息一天吧,你温冉姐姐要过来。”
温远正闭着眼睛刷牙,听见这句话立马精神了过来,“真的吗?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乔雨芬说,“她快放寒假了,回去之前想过来一趟。”
“那真是太好了!”温远高兴不已。
温冉是温远和温祁的堂姐,是温恪二儿子温行润的女儿,现在在B大读研究生。虽是温远二叔的女儿,可自温远记事以来,温冉从未在温家大院里住过。二叔早早谢世,温冉这位堂姐,一直和亲生母亲住在T市。小的时候温远见过温冉几面,而后就很少见了,温远算算时间,那应该是在二叔去世之后。
这么些年,通过零零碎碎的事,温远也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好在温冉大学是在B市读的,乔雨芬受温冉母亲的嘱托,经常照看着她,温远见温冉的次数才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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