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旧还是畏惧父母,在父亲走后,她没有向母亲求证,而是找了成奶奶。成奶奶在这个家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但又怎么可能告诉她?无奈之下,小温远威胁说自己要去问爷爷。这可吓坏了成奶奶,万般无奈之下,她将真相告诉了她。
“其实我还不如不知道真相。”温远转过头,明亮亮的眼睛正视他片刻,“那样我就不会想你对我不好,是不是因为我抢走了妈妈一半的注意力。爸爸常年不在家,是不是因为我跟妈妈有了隔阂。爷爷也很少对我笑,是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我想我应该走远点,这样一切都可能好一些。”
“乱想!”温祁皱着眉,训斥她道,“没人讨厌你,知道吗?”
温远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抱住他的手,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臂弯。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对温祁说,那句她曾经无数次想要问出口的话。
她想,是不是她走远一点,所有的一切都会好一些?
温祁来过之后,乔雨芬的情绪明显好了起来,看到温远也不会有过激的反应,就好像回到了之前和蔼可亲的样子,就像是全然忘了之前的事情一样。
温远看着这样的她,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但温行礼却是高兴的,在乔雨芬好转的第四天,给她办了出院,回家静养。老爷子前几日去了外省,这几天一直不在家,也算是正好。
乔雨芬出院第二天就是成人礼举行的日子,温远翻出了校服,正打算给温行之打电话的时候,母亲忽然推门而入。
“妈妈。”
温远顺手扣下电话,乔雨芬看见了,笑了笑,“在给谁打电话,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没,没有。”温远有些结巴地否认。
乔雨芬见状也并不逼迫她,只说:“妈妈有件事想给你商量商量。”
一听她的语气,温远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您说。”
“前几天你爸爸去了趟市教育局,虽然你是被T大给录了,但是这档案还没有提走,我想可能还有转寰的余地。你先别急,听我说——”见温远一副要开口的样子,乔雨芬阻止了她,“老爷子一向不喜欢家里人做事依仗家世,但我想,既然有这种关系,不用也是浪费。你爸爸为政,能不要欠人情还是不要欠的好。你小叔是个自由人,社会关系也很广。”
温远大致明白了乔雨芬的意思,心一提,“您是说?”
乔雨芬正视着温远,脸色不如之前红润,大病过后仍有苍白,但笑容却是大方得体且从容的:“前段时间你爸爸跟你小叔提过了,说是你小叔在A大那边有熟人,就让他帮咱们介绍几个人,转一下关系。如何?”
温远猛然觉得手心一凉,有些站不稳。她苍白着脸抬头,“小叔,他答应了?”
乔雨芬合掌一笑:“家里谁还不知道他的脾气,他不答应的事,谁能逼他做?”
是的,他不答应的事,无人能逼他做。温远猛吸一口气,“我想,考虑考虑。”
午饭后,趁着乔雨芬睡觉的功夫,温远锁好房门开始拨电话,却不料温行之的电话是关机状态,拨不通。温远又拨了温行礼的电话,是秘书接的,告诉她温行礼正在开会,不方便接,有事代为转达。无奈之下,她最终拨通了赖以宁的电话。
“温远?”
温远擦了擦额头的一层细汗,“我想问问,小叔他在T市吗?”
“温先生现在人不在T市。”
“那他在哪里?”
“按道理应该去了W市。”赖以宁的声音难得有些犹豫,“但也可能会去美国,具体的温先生并没有交代。估计这两天就会回来,远远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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