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血块,李青吃力的翻了翻身,一双眼睛盯着张臣。
不知是悲,还是怒,或者悲和怒都有,但他整个人异常的平静,目光轻盈得像一片羽毛。
“怎么?不想活了是吧?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在这玄都山,谁在乎你死活?我将你从山崖上扔下去,就算有人发现你尸骨,也会认为你是自己摔死的,造不成半点波澜。”张臣露出一抹凶恶的笑容,蹲了下来,伸出手在李青身上一阵摸索。
李青笑了笑,眼中有一抹晶莹泪花闪烁,这个世界,真要这般冷酷无情,弱肉强食?
盘山观贺云的悲惨命运,难道还要在他身上重演么?
“宝贝藏到哪里去了?你他娘的笑什么笑?”张臣摸索了一番,并没有在李青身上找到宝贝,见李青笑,不禁恼火的给了李青一耳光。
“啪”的一巴掌,将李青的头颅打得歪了过去,李青脑袋昏昏沉沉,嗡嗡作响,意识似乎陷入某种可怕的黑暗深渊。
黑暗的意识中,一座耸立天地,漆黑的门户,喷薄出团团乌云,乌云在李青身边滚滚汇集,碰撞着,摩擦着,隆隆作响。
一道道电流,电弧,在乌云中出现,如乱窜的银蛇,滋滋滋,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李青的头发根根倒立。
李青的心如汹涌的火山。
猛烈喷发,火焰,冲天万丈。
砰!
平地一声雷。
原本瘫软在地,烂泥一般的李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掌打在张臣胸口。
“啊!”
张臣惊叫一声,飞出去好几丈,在地上滚了一圈,直接滚下漆黑的山崖。
李青手掌颤抖着,颤抖着,看着黑暗,目光更加的坚定,他要努力修炼,为了有尊严的活下去。
刚刚他差点死在这里,这世间上最狠毒、最凶残的往往是那些未及弱冠的少年,这些人做事不计后果,极度放纵。
摸了摸眉心,李青一颗心渐渐平复下来,虽然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怎么说,他脑海中却真有一个秘密。
只是回想起刚刚那幻象,李青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好像又无数电弧在他身上乱窜,那种感觉,实在是可怕。
那些电弧,若是真的出现,哪怕是头发丝那么一点,恐怕也足够将他烧焦。
至于滚下山崖的张臣,肯定死不了的,这山崖并不高,摔下去,顶多躺半个月。要不是身体受到重创,爬不起来,李青真想杀了张臣,以泄胸中怒火。
正如张臣所言,这玄都山谁在乎你?
你就算死了,也造不成半点波澜。
那些仙人,一个个高高在上,高来高去,紧闭洞门,修炼神通,谁有闲工夫来管他们这种凡人?
这里可不是凡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律法,也没有那么多维护秩序的衙门。
所以,只有自己修成仙术,才能自保,或许修成仙术之后还有更强大的敌人,但修成仙术之后,天地广阔,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憋屈,窝囊。
一轮浩瀚玉盘,悬挂在群山之上,洒下一地白银。
李青盘坐在染血的山石下,吞纳漫天月华。
李青背脊皮搓掉了一层,血肉模糊,火辣辣的疼痛,但他自己没办法上药,只能盘坐下来,吸食天上灵气,用体内灵气去修复肉体外的损伤。
灵气缓缓流淌,流到伤口处,便散开来,使得受伤的地方一阵清凉,不一会儿,李青便感觉背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要不是这几年李青修炼吐纳术,让体内真气将浑身筋骨修洗涤得足够绵密,早被张臣活活打死。
次日,李青下山换了衣服,擦了些药,发现张臣果然没摔死,还提着水桶在鱼肠井打水。
张臣看见李青,眼中露出一抹慌乱,他被李青打了一掌,受了严重内伤,现在左臂根本无法用力。
“呵呵,张臣你这是怎么了?鼻青脸肿的,难道是昨夜练功从山崖上摔下来了?”潘越看了看满脸是伤的李青,又看了看脸上贴着膏药的张臣,心思透亮。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张臣恼羞成怒,心里恨得不得了,他昨晚纯粹是麻痹大意,阴沟里了翻船。
等他伤好了,他一定要让李青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李青听得出来,张臣话充满恶毒的恨意,要是伤好了,肯定还会找他麻烦,他必须抓紧练习掌法。
就算每天在山中寻找灵药服用,李青的内伤外伤也半个月才好透,来自张臣的威胁,让他不得不使出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来练习掌法。
在这股可怕的压力之下,李青内心十分焦灼,武功境界却一只停滞不前,眼看张臣伤势一天天好转,李青危机感也越来越强。
李青并不知道,张臣对他也深深的忌惮,虽然李青看似软弱可欺,但李青那一掌给张臣造成的心理阴影却没那么容易消散。
“张臣,你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会输给那傻子?”潘越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问张臣。
“别提了,阴沟里翻船,被那小子打了一掌,从山上滚下来,差点没摔死!”张臣沉着脸道。
“我知道他练摩崖石刻上的排云掌,但他能无师自通?我可打听过了,那小子在接引观的时候,可没有练过武功。”潘越心里越发觉得李青身上有古怪。
“我哪里知道?他娘的,等我养好伤,好好谋划谋划,再去寻他,我先观察他一段时间。”张臣吃一堑长一智,决定谋而后动,摸清李青的底细,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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