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夕之间,那些傅家曾经的生意,都改了易了主,没有任何的名字。
凉城依然是这样,因为妃子庙而香火旺盛了许多,可是,什么也没有改变,没有官兵再在大街上追什么,找什么了?我甚至跑到那些贴公告的城墙上去看,依然是空空如也。
凝着眉头想,他是不是放弃了,是不是不再来找我了?
李栖墨,我到以为你的决心很大呢?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如是,我越发器张地出现在凉城。
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买饺子吃,可以拿着打狗棒,光明正大地从傅家门口过,然后往里瞧一瞧,大门紧闭着,往日的车水马龙,如今是没连苍蝇都没有一个。
坐在妃子庙里,看着里面朔的金像,有些哭笑不得。
我还活得好好的,可是上面庄严带笑的金像,却是刻着静妃二字,关于介绍,却是空白的。
李栖墨你能不能再恶俗一点啊,静妃,那刻在金板上的静妃二字,触着我心里的一抹柔软。
我的左手腕里,有一只银镯子,还有一只金镯子。那是李栖墨强硬给我戴上的。
那时他微笑地说:“莫天爱,你不是喜欢钱吗?来,这是金子打的,给你戴上。”然后给我的手抹上了蜡,一下就套了进去。
金镯子很宽,完全可以压得住那银镯子,甚至有时候还会盖住它,我知晓李栖墨真正的意思,就是想要盖住,想要压住,镯子打得太巧了,进了去不易出来。
月信又来了,肚子痛得我坐在树下双手痛苦地按着。
没有热热的水喝,没有暖暖的怀抱,更没有人会来给我揉揉。
我扶着树站起来,指尖都是顫抖的,想往外面走,去买些热热的东西喝下去,吃点东西,或者是找张床躺着,睡一觉。
痛得让我有些直不起腰,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踢到一个石头,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这乞丐找死啊,差点扑到我娘子了。”
看着手摔破了皮,流出了血,肚子痛得让我想去死我,我讨厌这一切,我想回到京城了,李栖墨。
原来一个人,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么好。
“走远点,你这乞丐,别弄脏了这妃子庙。”有人拿着扫把赶我。
咬咬牙,我爬起来。
他说:“天爱,你不要去凉城,那个时候会来月信,不方便的。”
那些照顾,总是浮上我的心头,那些软言,总是穿入我的耳膜。
李栖墨如空气一般,无处不在。
没有了他,我果然什么都不是,我以为回到最初的生活,我也可以习惯,可是我总是念想着,那些曾经存在的关心与呵护,彷如黄梁一梦,若不是那手腕里的金镯子,就真的当成梦也无所谓。
最难熬的一天,终于过去了,这几天都是太阳高高挂,我狼吞虎咽地吐下一碗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拖家带口,有家可回,有人可说话。我想回京了,我想去那小院里等莫离。
他也许快到京城了,现在的冰雪早融化,现在的路早就通了。
“娘子,我们回家喽,这天看着又要变了,热了几天又下雨。”
“春雨嘛,下了正好耕种。”
回家,回家,一千一万个念头,都可以驱使我离开凉城。
汤也喝不下去了,跑出外面去,我也要回家。
阴沉沉的天,还没有走出凉城就开始飞起毛毛雨,冒着雨雄纠纠气昂昂地往京城的方向走。
几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路边,不知是谁家的出门的,家丁奴仆成群。
我仰首路过的时候,一个人大声地嚷了一句:“你个小乞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是叫我吧,我依然走。
“长头发的脏女人,灰色衣服的,很矮很胖的。”
更不是说我了,我步子加快。
一块石头打在我的身上,我回头狠瞪那歇脚的人。
褐色眸子的大叔一个俐落的翻跳,从那竹栏里跳出来:“瞧什么瞧,说的就是你,别不承认,我说过我会记得你的,没想到你这小乞丐那么会躲人,让本大爷在凉城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你?”
我不客气地看着他:“你确定你是叫我,经一,我不矮,我也不胖,第二,我不是你的仇人,你说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根本是搭不上,第三,我哪里认识你这只毛猴子。”
比我还不会用成语,居然好意思用出来。
不懂要装懂,要学会掩饰,学不了掩饰就要像我一样,憋在心里自已默念。
“呵呵,哥哥,人家不认得你呢?”一个粉黄衣服的少女用粉扇掩着半边小脸,一双灵动的眸子都是笑意。
我一本正经地说:“姑娘,你确定是哥哥,而不是叔叔。”
少女更乐了了,笑得像是银铃一样好听。
“你这小乞丐,牙尖尖嘴利利的,你等着。”
我抬头笑着看他:“胡子叔叔,我嘴巴要是利,我就咬你二口了,没事不要拦下一个姑娘家,不然后果很严重的,要负责一生的,你懂吗?”
胡子叔叔睁大双眼:“谁说的?”
“我说的啊,让你看了,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赔点钱了事吧。”抬手抹去额上的雨水。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眯起那双深遂的眸子瞧着我手腕上的金银镯子,然后嘲弄地笑:“好你个小乞丐。”
“谁说乞丐不可戴金戴银了,这是我乞讨来的,我也是姑娘家啊,我也是爱美啊,胡子叔叔你也可以去讨的,你什么眼神看着我,嫉妒羡慕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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