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低头看着他说,而后就故意目含恶意地,朝他掀唇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双眼弯成了朗月,露出一股清冽的孩子气。
“其余零零散散的,我也就不想说了,不愧是我的哥哥们,一个个脑子比我这个笨嘴拙舌的可转得快,又灵光,爹娘也太没眼光了,你们才是做太监的好料子啊!”
秦二被最后一句话吓得一个激灵,谁他娘的想去当太监,老四太恶毒了,太不是人了,也不想想他们给秦家传宗接代的功劳,反而仗着身份处处威吓他,太不是东西。
“是是是,我都知道,那个人以后要我们做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我发誓。”
秦端嗤笑一声,拿出一块雪白的手帕,反反复复地擦过每一根手指:“早说不就好了,耽搁我这么久的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做事,否则,叫你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哦,对了,二哥方才说什么,去抓谁,我好像没听清啊!”秦端变脸极快,像是方才那个毒辣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秦二拖着疼得发冷的身体向后躲,一直挪到了墙角下,摆着手慌乱地叫唤:“没什么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那就好,我知道想赢的人太多,但永远不会是你们。”秦端丢下这句话,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他下意识顿了顿足,紧接着,一柄团扇从二楼女子葱白指尖滑落,“啪嗒”正打在了秦端的肩上,落进了他的怀中,秦端瞬间抬起头,与二楼的人四目相对。
陆知梨打开后窗后,也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秦端冷硬的神情在看见她的时候,破裂了一瞬,手里白玉柄的团扇似乎握在手里微微泛凉,陆知梨会怎么想,他不知道。
“这位郎君,劳烦将妾身的扇子奉还的啦。”陆知梨嗓音温软绵长道,带着三分慵懒绵顺,瞧着如花似玉,娇婉非常,一根手指稍屈抵在唇瓣下,笑语晏晏地握着一只翠绿竹筒。
若是能够无视倒在地上畏畏缩缩的秦二,活生生的一出话本上的巧遇。
“好。”老四只顾着瞧楼上的小娘子。
秦二就这么看着原本对他威吓的老四转身离去,整个人都懵了,老四都不是男人了,对于这样比仙人跳没高明到哪的伎俩,居然一句话就上钩了,他看那些人是真蠢,直接对老四用美人计不就好了。
头顶上的小娘子窗户似乎没有关,在秦二还想要装死听一听壁角的时候,那方才还对老四含情送笑的小娘子,一只雪白皓腕伸出了窗户,手上提着茶壶。
“啊啊啊啊!”兜头就一壶热茶哗啦啦地浇下,血混着热茶流下去,还没等秦二缓过力气爬起来骂街,“砰”地一声,二楼的窗子就迅速闭合了。
呸,小贱人,活该勾搭了半晌,才勾搭了一个太监。
还有老四,没碰过女人这是看见女人就魂都被勾走了。
秦端握住手里的团扇,回到之前的房间去,陆知梨到了夏天就离不开扇子,她比常人更加畏热,不晓得之前在掖庭的时候怎么熬过来的。
陆知梨听见了秦端走到门外的声音,心不慌气不短,将茶壶轻轻放回了桌子上,气定神闲地坐下来,继续吃剩下的蜜桔。
“你看见啦?”
陆知梨道:“见到了,不过那个你……兄长?”那样一言难尽的人,居然会是秦端的兄长。
“勉强算是吧,很快就不是了,他们还配不上兄长二字,只能做我脚下的青泥,你大哥陆知麟才是好兄长。”秦端提起他们不屑一顾,看着陆知梨那种略有怜悯的目光,又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着夸赞了一句陆知麟。
这句陆知梨勉强算是收下了,继续说:“瞧着不似是什么好人,方才还想躲在下面听你我说话,罢了,咱们先走吧。”
“走吧。”
陆知梨婉转轻笑:“这样就行吗,好歹也是你家人……”她其实从窗户斜看过去,看见了秦端面对那个人的时候,脸上带着邪气的笑意,十足的不怀好意。
“除了你,我哪还有旁的家人。”秦端道。
两人逛了逛卖首饰的铺子,秦端挑了一副翠玉镯子,他始终记得陆知梨从前戴着镯子的样子,陆知梨却没有那么在意的样子。
“你不喜欢吗?”
“嗯?”陆知梨闻言看了他一眼,秦端似乎很想要为她买一副镯子,随即笑了笑道:“当然喜欢啊,就是不知道夫君愿不愿意慷慨解囊了?”
为了满足秦端这有点莫名其妙的执念,陆知梨佯装愉悦地将镯子戴上,朝他伸出手腕,又问道:“好看吗?”
秦端这下才是满意地笑了:“嗯,特别好看。”
真奇怪,罢了,他喜欢戴着也无妨。
陆知梨看着路上京城女子时新的妆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无感叹道:“看来我已经和外面这些女子差距太大了。”
秦端道:“你不必涂抹脂粉,也是很好。”
“您懂什么,女为悦己者容。”被她呛了一句,秦端心中郁闷,陆知梨看见胭脂摊子,突然扭过头来问他:“您说我是用了胭脂好,还是不用的好?”
秦端犹豫了一下,好像怎么说都不对,最后道:“呃,你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何必在意那么多。”
陆知梨似是满意了,没再缠着这个问题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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