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淡淡地看着老天师那神光湛湛的双眼。
“我不明白老天师在说什么。”
“小羽啊，你在龙虎山呆了三年。这三年来，你时刻侍奉老田，几乎形影不离。我张之维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没老糊涂！”
“即便是你冒充别人的身份，我怎么会看不出？！”
“而且罗天大醮上请来左慈的手段，即便是你这次没有请赵云，但是你不会觉得我老糊涂到这样就被你骗过去吧？”
张之维叹息一声，“而且我觉得吕慈那老小子，恐怕也已经意识到了你的真实身份……”
林凡忽然微微一笑，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老天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看着林凡那还带着些微稚气的年轻脸庞，张之维忽然感觉自己老了，“从你抱着冯宝宝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
林凡顿时哑口无言。
当时他只是听到冯宝宝的话有感而发，没想到竟然被他人察觉到了异样。
“呵呵，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林凡摇头苦笑一声，然后右手在上抱拳向老天师行了一礼，“全性代掌门林凡，拜见老天师！”
张之维的瞳孔陡然一缩。
《道德经》讲到：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吉庆的事情以左边为上，凶丧的事情以右方为上。
因此林凡右掌左拳的话含有决生死之意。
“你要跟我决生死？！就凭你一个全性的代掌门？！”
“太师爷，这次参加罗天大醮，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林凡淡淡地说道，“至于天师之位，我并无意染指！您大可以将天师之位还给张楚岚。”
“之所以举办这次罗天大醮，并且将对象面向所有异人，您也是抱着这个目的吧？”
张之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林凡，眼神yin沉。
“吕良曾经将张怀义的记忆抽取出来给我看，在那份记忆里，我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林凡直视着张之维继续说道，“张怀义才是上一任天师的直系血脉，如果没有甲申之乱，成为龙虎山第六十五代天师的便是张怀义！”
“所以，我在张怀义的记忆中发现了他曾经接受天师度……”
“混账！你到底为什么要追寻当时的真相？！”张之维忽然暴怒，周身金色的炁鼓荡不休，“你是无根生的继任者吗？”
“老天师，我是罗天大醮的胜出者！我有权利得到天师度！”林凡笑着说道，“难道您要食言而肥？！”
“哼！全性的妖人也配跟老头子我讲什么食言而肥？！”张之维忽然一掌就向着林凡拍去，狂暴的先天之炁狂涌而出，瞬间就将屋子里的一切碾成齑粉！
轰！
一声爆鸣，窗户碎裂，林凡直直地从楼上掉了下来，轻轻地落在地上。
“唉，麻烦了！”林凡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望着在二楼俯视他的老天师，“天师度得不到，这该怎么办呢？”
轰轰轰！
忽然，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整个龙虎山，到处都是先天之炁对撞散发而出的光芒！
“沈冲他们动手了？！”
林凡瞳孔微微一缩，“难道只能从田老那里得到当年的真相了？”
一想到龚庆吕良夺取田老记忆后，田老以言语激龚庆杀了他的画面，他便一阵哀伤。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太师爷不好了！山上忽然多出来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士，他们在到处大肆破坏！”
在林凡跟老天师进入阁楼的时候，所有的徒子徒孙都被他赶走了。
现在，四周动乱爆发，一名小道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哭着喊道。
“没事儿的，之前已经交代过他们，要破坏，也尽量捡着不要紧的地方破坏。毕竟是千年古迹，就算没有感情，也不能做历史的罪人不是？”林凡淡淡笑道。
“太师爷，既然您不愿意将天师度传给我，那么，请说服田老，将他当年遇到张怀义的情形完完整整告诉我!”
“我们并不想毁掉天师府。”
“小东西，还敢跟我讲条件？”老天师踏前一步，瞬间出现在林凡身前，蕴含着金光的一掌，轻飘飘地向着林凡心口拍去！
他的速度极慢，但是林凡却有一种无法抵挡的压迫感！
“这就是异人界第一的器量吗？！”林凡额头满是细密的冷汗，“果然，还不是对手……”
轰！
一声爆响，林凡狠狠地撞在墙壁之上，掌劲透发而出，那厚厚的墙壁瞬间布满蛛网一般的裂纹！
林凡的zui角浮现一抹血丝，苦笑着看了一眼淡定无比的老天师。
“看来，老天师是不打算接受我的提议了……”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也想跟我谈条件？！”张之维手指一点，金光凝聚成长长的鞭子，撕裂空气向着林凡抽去！
轰！
一声爆鸣，墙壁四分五裂，地上出现一道深达半米的鞭痕！
漫天烟尘散去，林凡的身影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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