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午后，白若璃再次来到王莽所在的医院病房。
这次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岳清恒。
病房依旧是独间，屋里屋外守着几名警察。
据警方说，王莽躺在病床上，已经不吃不喝持续几天了，像是一心求死，要不是有营养液吊着，人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若璃对此也很无奈！
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
以王莽以前的性格绝对不会寻死，哪怕有一线生机他都会抗争到底。
这样毫无生机的他，让人都有些怀疑病床上的男人会不会被人冒名顶替了。
……
岳清恒在走进屋子后，第一件事是开窗通风，然后弯下腰把王莽的床摇了起来，保证他睁眼能看到床尾。
随后他又把旁边的桌子搬到床尾，并在上面架起一台32寸大小的平板电脑。
为了让他听清，还在旁边放了一个蓝牙小音箱。
然后手指一划，调出某个页面。
转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脸上带笑地说：“还有十分钟，纪氏集团就要举行发布会了。主要说十五年前的事，发言人是纪明慧的秘书何进。”
王莽的眼皮动了动，依旧没有睁开，像是在无声地抗议。
“其实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背后的人是纪明慧，你就算将所有事抗在自己身上也无济于事！”
岳清恒见他依旧保持沉默，也不觉得尴尬，依旧喋喋不休，吵得王莽的眉头渐渐蹙拢。
“别烦，快看你最大的情敌来了！我听说纪明慧去美国做试管婴儿就是为了给他生孩子！”
王莽本想继续装听不到，但是一听这话，还是睁开了双眼看向前面。
但是屏幕里只有何进，并没有黄戴的身影，顿时知道自己上当了。
心情不爽地瞪着岳清恒，却见他一脸得意地嘲笑他：“啧啧啧，痴情男人最傻！”
又过了几分钟，屏幕里终于传来何进试话筒的声音。
随后便是一段公关稿，由黄戴亲自念的。
王莽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旁边的岳清恒此时还欠欠地指着黄戴的脸说：“你看他那眼袋绝对做过，否则谁家70岁老头会跟他一样长得像50岁的人。”
王莽干裂的嘴唇终于扬起一丝笑意，像是很满意岳清恒说的话。
但是接下来他的话却不那么中听了。
“这男人还就得有钱有势，你看哪怕是大20岁都能当爹了，依旧能娶到纪明慧那样势力的漂亮女人！”
王莽别看现在犹如病猫，但是眼神依旧锐利如刀，看得岳清恒心下连连抽气。
不愧是南城曾经的地头蛇老大，单是这眼神就能吓死半个人。
幸亏他现在没什么力气可以攻击他，否则自己这小身板还真不一定能抗下他揍。
岳清恒装作没看到，扭头看向屏幕，但是嘴里安静了一些。
冗长的通稿千篇一律，无非是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一点实际内容都没有。
岳清恒很佩服屋内两个人和屏幕里的那些媒体记者们竟然可以看得这么认真。
白若璃认真看情有可原，可这王莽也看得很认真，目光平静沉稳，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思。
不禁怀疑这发布会里是不是藏了只有他能看出来的猫腻。
怪不得唐枫说这个人不容小觑，与他打交道要万分谨慎。
……
“接下来是记者提问环节！”
何进刚说完，现场所有记者都举起手来。
今天他请的媒体都是提前打好招呼的，而且和纪氏集团关系都不错。
接连几个问题问下来，何进几乎对答如流，回答得滴水不漏。
内行人一看就是知道这是提前对过稿了。
但是好景不长，突然一阵嘈杂声，镜头一转，就见一群带着媒体证的人从门外冲了进来。
首当其冲地人非常脸熟，是汪雪茹麾下得力大将，目前今日关注社会新闻组一姐，陈笑笑。
因为她之前报道了不少影响力颇大的社会新闻，现在名气在行业内非常高。
她的出现，打得何进措手不及，连忙叫保安拦住他们。
但是动作慢的保安被今日关注其他人拦下来了。
陈笑笑快步冲来，一个话筒怼在了何进脸前，大声问道：“不是说欢迎广大媒体前来吗？何秘书这是什么意思？”
何进一时愣住了，但陈笑笑却抓紧时间提问：“网上传纪老爷子当年参与陷害孟元康，请问集团其他董事真的对此毫不知情吗？”
“据我所知十五年事件里有孟元康挪用银行巨款汇向海外，而纪氏集团在上市第二天董事会就做了人员调动，其中一个人还被除名，请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何进眼里闪过暗光，立即伸手去推陈笑笑，甚至还大喊：“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冒充媒体！保安——保安——”
“不许录了——”
大手挡住了陈笑笑身后摄影师的镜头。
一些识相的媒体，选择关闭摄像机，就连纪氏集团官微直播用的摄像机也被关上了。
一时直播被迫中断。
岳清恒回头看了眼王莽，似是自言自语，“心虚的表现！”
就在他准备起身去关软件，突然被中断的直播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直播画面却是黑白颜色，一看就是发布会现场公用摄像头拍来的视频。
从黑白视频能清晰地看到纪氏集团的人与陈笑笑等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甚至何进为了抢陈笑笑手里的话筒，还使用了暴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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