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有劳嬷嬷了。”
谢南烟与云舟几乎是异口同声。
杨嬷嬷看这两人似乎还在闹脾气,她忍不住劝道:“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人还活着就好,一人让一步就是了。你看老婆子我,都那么大把岁数了,想找人闹腾都找不到了。”
云舟与谢南烟互看了一眼。
杨嬷嬷走了过来,一手牵起云舟的左手,一手牵起谢南烟的右手,交叠一起,“握紧了,别等到握不到的时候再后悔。”说完,杨嬷嬷知趣地拍了拍两人的手,退出了房间,把房门再次合上。
“我……”谢南烟缩了缩手,又被云舟紧紧牵住了。
云舟与她一起在桌边坐下,另外一只手舀了一勺热汤吹了吹,喂向了谢南烟。
谢南烟又惊又喜,张口将这口暖汤喝下。暖汤沿口而下,在胸臆间添了些许暖意。她也与云舟一样,舀了一勺热汤,吹了吹,喂向了云舟。
云舟张口喝下,脸上出现了久违的浅浅笑意。
谢南烟犹豫了一会儿,沉声道:“伤娘的人已经死了……”
萧别与孙云娘这些年的恩怨,岂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明白的?若再让她知道亲生父母相刺而亡的真相,云舟不知还能不能捱过去?
云舟握住谢南烟的手蓦地一紧,笑意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谢南烟忍下了要劝的话,急道:“若是你想知道,我全部都告诉你。”
“烟烟,罢了。”云舟抿唇苦笑,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南烟,“往后大家好好过日子吧。”她泪光微闪,烟烟如此劝慰,只怕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
人还是糊涂点好,什么都清清楚楚,日子便不快活了。
只是,云舟没有说“我们”,说的是“大家”。
谢南烟明白云舟话中的“大家”定有楚拂,看来有些事晚了就是晚了。
她低头忍泪,“娘的后事,我会办妥。”
“我知道。”顿了一下,云舟继续道,“可是为人子女,我迟了那么多年……这最后的七日……就让我再陪陪她吧。” 她知道谢南烟是担心她的身子,她笃定地又补了一句,“我会……量力而行。”
谢南烟沉声回道:“好……”
也不知云舟的“倔”是随了谁的性子?谢南烟的心隐隐作痛,只希望师父可以早些回来,京师的这场风雪可以早些过去,来年的春暖花开也可以早些到来。
“烟烟。”云舟舀了一勺热汤,她吹了吹,“这次大将军若是再让你装作他人……”“宠姬”后面的这两个字,云舟提起来心里就戳得难受,“可否想想我?”
谢南烟肃声道:“我与小王子之间清清白白!阿古莎可以作证!我每日都是单独睡一房,我没有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此时她又委屈,又急怒,终是问出了口,“云舟,那你呢,我才‘死’了几日,你就与她共枕休息,给她画画,可想过我呢?”
“你!”云舟放下汤勺,“我与拂儿也是清清白白的!我……咳咳……当时你明明就在外面,你为何不现身跟我说个清楚呢?咳咳……”压了又压的不快终是爆发,云舟牵扯动了心脉,忍不住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
谢南烟生怕她又咳坏了身子,便忍下想回击的话,连忙去抚云舟的后背,“你多体谅我一些不成么?”
“你……咳咳……多在乎我一点……不成么?咳咳……”云舟越咳越觉得喉咙发腥,甚至胸臆间闷得极为难受,终是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咳出了一口血沫。
谢南烟瞬间慌了神,大声呼道:“来人,快去请楚少夫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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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杨嬷嬷也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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