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律谌是个作息非常不规律的人。
这一点,林谙在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是有一点林谙一直没弄明白,那就是为什么夏律谌作息如此不规律,昼伏夜出的,还天天吃外卖,他的发量依然这么旺盛,皮肤依然这么好,脑子依然这么灵活,看上去神采奕奕,走在街上没人会认为他是一个生活习惯如此不健康的宅男。
真是让人羡慕,招人嫉妒,令人憎恶。
所以,在得知小夏总是真的又要去公司加班到天明的时候,林谙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啊,工作这么辛苦真可怜”,而是:“你是拿破仑的转世吗?”
“什么?”
“据说拿破仑是一个天生的少睡者,一天只要睡五个小时就可以神采奕奕,”
“所以难怪他英年早逝。”
“他英年早逝不是因为睡的少,是被敌人弄死的。”
“真可怜。”
“我也觉得。”
夏律谌充满怜惜地瞅了她一眼,道:“所以你以后不要熬夜了,好好休息好好做梦,不然等你死的时候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没睡过一个好觉,那真是死不瞑目。”
“夏律谌有你这么诅咒喜欢的女孩子的吗?”
夏律谌从善如流:“不然等你两百岁死的时候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没睡过一个好觉,那真是死不瞑目。”
“......”
不过短短二十分钟,林谙已经聊得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了。
她现在就坐在夏律谌开回家的车上。
带着两个行李箱,打算今天晚上在他的家他的床上睡觉然后明天和他一起去德国。
——之所以会这样做,主要是因为:
她真的进不去寝室门了。
可能是放假了寝室楼里人没那么多,宿管阿姨也不知道是去上厕所了还是散步遛弯了。
反正林谙在门口喊了将近三分钟,也没等到人来给她开锁。
她沉默片刻,转过身仰起头:“夏律谌,我想去你家睡觉。”
男生眉目灼灼,笑意浅浅:“欢迎至极。”
......
林谙一直觉得夏律谌是个运气很好的人。
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但夏律谌想做什么事,连天都会有意无意地帮帮他。
比如今天晚上,林谙住校三年多,近千个日夜里从没见过宿管阿姨玩忽职守,偏偏今天晚上不见综艺。
就像是欢天喜地七仙女里给董永和七仙女促良缘的土地公,非要帮这世间多成就一堆怨侣。
汽车开到公司门口停下,林谙跟在他后面进大门,刷卡,上电梯,到底还是没忍住,拿脚踢了踢他的昂贵的鞋后跟,郁闷道:“为什么你的运气总是这么邪门?”
小夏总任她踢,脸上瞧不出一丝一毫生气的模样,还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林谙还在踢,头也不抬:“什么?”
“得道者多助。”
“呸。”
“这就证明,最起码在追女孩这件事情上,连土地公公都觉得我做得对。”
“这跟土地公公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刚才说,我是董永你是七仙女,宿管阿姨是想要促就我们这段良缘的土地公?”
你他娘的才是七仙女!
林谙被刺激的眼睛都要红了,自从戳破那层窗户纸后,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夏律谌这副老神在在仿佛逗小猫的模样。
好像她就是什么无理取闹祸国殃民的宠妃妲己。
明明她都已经决定好了要促膝长谈推心置腹,就算揭开再多伤疤也不在乎。
可是夏律谌呢?
恶毒贼子!
颠倒黑白!
其心可诛!
好啊,既然夏律谌把她当小猫,她也懒得说人话了,挠死他比什么都有用。
小姑娘眼眶发红,手脚并用,一只脚把他的小腿肚踢得嘭嘭作响,一只手拎起他一只胳膊挽起袖子就咬。
半点没留情。
夏律谌先是忍了一会儿,而后大概是被她的尖牙利齿实在咬的疼,就抬起手臂晃了晃,语气无奈:“松口。”
林谙不理他。
“林谙,松口。”
男人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几分警告。
......
“林谙,再不松口你会后悔的。”
小姑娘伸出另一只脚踢了一下他另外一边的小腿肚表示你在想peach。
夏律谌叹口气,音量忽然放大了好几倍,语气也变得冷淡许多:“你们先开数据会,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过来。”
遥远.....不,应该不算太远,总之不远的前方传来一阵胡乱的应好声,有男有女,非常不整齐,乍一听,约莫有五六个人的样子。
林谙的动作一下就僵住了。
她松开口,摆出最正经最冷漠的表情,而后当机立断抬起头。
前方拐角处果然站着的一群人。
站的非常不整齐,乍一看,约莫有七八个人的样子,望向她的眼睛都是瞪圆的,神情都是呆愣的,仿佛一群被抽掉了发条的木偶。
最后还是最前方的黑衣青年先反应了过来,一巴掌拍在旁边白衣青年的后脑勺上,呵斥道:“还开不开会了?一个个站这发猪呆啊!”
“柏、柏柏柏柏总,那个姑娘是是是是......”
“是结巴吗你?人家夏律谌带个女朋友来公司玩耍跟你有什么关系,开会!”
“......”
由于公司老总发火了,再八卦的心思也只能摁一摁。
一群木偶又被重新上了发条,一步三回头地排队进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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