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沈素未思绪万千,既然想要为儿子名正言顺的夺回世子之位那便要慢慢来,首先便要废除傅瑞的世子身份,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名正言顺的废除傅瑞……
“小心!”
陷入沉思的沈素未闻声一惊,还来不及了解状况,手臂一痛整个人便被压倒在地,滚了两圈便听到耳畔响起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
“你没事吧?”
温润的声音响起,沈素未被人从地上扶起,抬头便看到一脸苍白的慕君临,扫过那货车上成堆倒下的瓷器,沈素未摇了摇头:“没事。”
“你瞧瞧你做什么一次装这么多的货啊,都是瓷器啊,这下好了都碎了还差点砸到人,你个杂碎,这么多货啊。”
“我错了,我错了……”
声音嘈杂咒骂喊叫,人也越聚越多,沈素未与慕君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人群中挤出。
打扫了下身上碎瓷片,沈素未正式道谢:“多谢慕公子了。”
慕君临嘴角微扬,“这谢字慕某已经听的腻耳了,慕某以为在下合该是王妃的朋友了。”
沈素未含笑点头:“当然。”
两人抬步沿着主街走远,耳畔少了嘈杂,慕君临才道:“既然是朋友那便何必说谢,临近初暮了王妃缘何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走?你所寻之人可寻到了,若是有不便之处,慕某愿帮衬一二。”
面容温婉恬淡,眉宇却仍旧带着忧愁,沈素未点头:“寻到了。”
“那为何一路上还皱着眉头?”话罢慕君临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一声,他从很久前便在铺子的二层看到了她,想了许久也没有合适宜的话但人已经不自主的下了楼索性一路跟在她身后,一个男子跟着一个女子到底不是君子所为。
沈素未自然听出了他言语里的不妥,但却坦荡一笑:“人是寻到了,但尚有不解,既然慕公子为我之友不知可能分担一二?”
她笑的明媚坦荡,眼眸里透着光亮一派大方,洁白柔美的面容透着自然的红晕,慕君临暗自一叹,那份紧张突然散了许多,他在做什么呢,他在期盼什么呢,朋友已经很好了,她如此信任他,他若是胡思乱想那便真非君子了,“好。”
两人伴着沈素未轻柔的声音沿着主街一路走远,放下了一切不该有的绮念真如旧友一般交谈。
“那女子偶然发现自己的儿子不是亲生,亲生之子被人偷换,机缘下寻得亲生儿子,却苦无办法为儿子正名,她心心念念想要将少主之位留给儿子,你说她怎么做可好?”
虽然她只字未提她的姓名,但慕君临已经完全了解了她所有的来龙去脉,垂下眼帘娓娓而道:“既然想要名正言顺拿回那家主之位,主动出手不大妥帖,不如引其犯错,那少主若知道自己的利益有别人觊觎,恐会先下手为强,这时他若谋害亲母,真相大白少家主正名岂不来的名正言顺。”
虽然慕君临只是轻轻一点,但沈素未蓦然醒悟,她刚刚所想是如何害傅瑞出错,却不曾想引其出错是个绝妙的法子,顿住脚步,沈素未笑颜尽展:“慕公子足智多谋,沈素未受教了。”
看着眼前的灿烂,慕君临心下擂动,眼眸不想移开,温润一笑:“我便当这是夸奖了。”
点了点头,沈素未看了眼巷口,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走到府门前的巷子了,再往前便是靖王府了,“慕公子留步,改日素未做席定请慕公子用饭。”
慕君临做礼,两人含笑分离,沈素未一扫之前的抑郁,笑着向府门走去。
“我竟不知王妃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便与人不清不白,平日竟然错看了王妃。”
阴厉的声音响起,沈素未回过头,男人从阴暗中走出,慢条斯理的抬步走近,月光洒下的微弱光芒将那棱角分明的轮廓照的清晰,嘴角带着寒意的笑竟然显得毛骨悚然,凛冽刺骨。
沈素未僵立原地。
她没有说话,傅淮胸口的怒意更盛,对于出现在她身旁的男人他素来敏感,那慕君临几次出现在她周围,今日更是与他搂搂抱抱谈笑一路,她竟然敢骗他与慕君临没有旁的,枉他听闻她去寻他便紧赶慢赶的从宫中出来,看到的却是她与人亲热呢喃的画面。
面带嘲讽,冷峻的脸绷紧,俊美非凡的脸此时显得阴狠,走到她面前时,手已经钳制住她的下颚:“王妃既然如此放荡,既然可以与他私相授受,那……”我也可以。
后面的话傅淮没有说出口便看到她眼眸里包含的热泪,心里一恼,咬牙别开脸去,下颚绷紧:“怎么,山寨之事我帮你瞒下,今日这份苟且也想我帮你瞒下?”
刺耳的话,沈素未听不见,朦胧的眼中只有他的轮廓,十几年未见,她哪能不渴望见他,但她怕自己不能给他一份平安前再将他代入泥沼,他说什么都好,做什么都好,她想把所有的好都奉在他面前想去弥补自己当年的过错,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成长为卓绝的少年,在那嗜血的战场摸爬滚打,想到自己的儿子窘迫潦倒的站在一处孤立无援,她便心如锥痛。
她独自饮泪啜泣,傅淮怒火转为烦躁,眼眸微眯沉声道:“哭什么,沈姑姑素来镇定自若,现在就怕了。”嘴上生硬,心房却窒闷,明明是她做错在先,反倒像他欺负了她,想到自己看到慕君临将她抱在怀中躲避那车瓷器时心里便恼怒,伸手将人抱在怀中,又怕她挣扎,冷声开口:“谁都能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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